這不就是老母的症狀嗎?

像個好看的大布娃娃那樣,在家裡的沙發上一坐一整天,看著毫無笑點的綜藝節目都能發出咯咯的笑聲。

“陳墨瞳,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西子月用顫抖的聲音問,但楚子航並沒聽出這份顫抖下的恐懼。

“說不清楚,大概是她從被送往新娘島學習開始起就逐步這樣了,具體細節得問愷撒,但他不願意多透露這方面的事。”

“第三點,依舊與陳家有關,他們的鑰匙死了,某天早上,負責照顧他生活的人開啟育嬰箱,發現他的生命體徵已經歸零。”

西子月還沒從剛才的恐懼與錯愕中反應過來,新的錯愕就襲向了她。

“在此之前,那個鑰匙的身體一直不行,但無論怎麼算,他都起碼還能活個幾年,可他就這麼忽然死亡了,也許是有人殺死了他,不想讓他去開啟某扇特殊的門。”

“照這麼一說,我也......”西子月小聲嗶嗶。

楚子航也愣了愣,兇猛的刀勢在空中滯留片刻。

“是啊,你其實也挺危險的,不過你顯然沒那麼好殺。”楚子航露出肯定堅毅的目光。

這......這算是在誇老孃?

“也正是這些危險的跡象,我愈發覺得這一切肯定遠遠沒有結束,最終的末日危機沒有過去,路明非也肯定沒有死,既然如此,我就有義務找到他,畢竟他當時也找過我。”

說這番話時,西子月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堅定與友情的花語,彷彿盛開成海洋的藍色矢車菊。

他又拔出了一直背在身後的長刀,刀劍之光捲成了憤怒的狂濤!屍守群的屍體被海水一陣陣衝擊帶走,墜入城市的水底。

不知不覺間,當下的環境已經十分惡劣了,蒸騰的白霧遮住了四面八方的視野,硫磺刺鼻陣陣,如果不是他們血統過人,普通人早就中毒倒地了。

“這就是秘密的全部內容嗎?”西子月在刀光劍影中發問。

“基本就是全部了,藏於北冰洋深處的尼伯龍根,西伯利亞的逃亡之旅,還有日本......對!日本,你一定要去一次日本,路明非在那裡有過一段美麗但悲劇的感情,去那裡說不定會發現很多意想不到的線索。”

這......

都這時候了!你咋還惦記著人家的感情不放啊!

西子月望向對方那包裹在火焰與劍光中的神魔背影,忽然覺得心裡感慨萬分。

長久以來,楚子航都是駐紮被北歐一代的專員,這除了上面看好他之外,也許更多是他本人的意願。

他就這麼在挪威的海角邊緣眺望北冰洋,回憶那裡所曾發生的事,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孤獨地守望著那座海濱城市,思考著人類的命運。

說起來,也只有這種帥氣冷峻到爆表,隨時隨地殺伐果斷的傢伙才有資格思考人類的命運,把拯救世界的重擔放在肩上吧?像自己這種小丫頭片子思考這些,彷彿只能叫矯情。

這麼想著時,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好在這絲迷茫沒有傳遞到刀尖,她那完美傳承至伊笛可的古老戰鬥技巧依舊凌厲致命。

“除了日本東京這些,有空的話,BJ也去一次吧。”楚子航的聲音突然輕了下來,像是記憶深處的蒲公英被吹了起來。

他摸出了一串鑰匙,丟向了西子月。

這是一串陳舊的現代化鑰匙,也許是用來開某個老小區的房間,上面沾著時光的氣息。

“這是......耶夢加得的房間鑰匙?”西子月心中一動,忽然記起來眼前這人和龍王有姦情一類的東西,BJ就是耶夢加得的葬身之地。

“或許,叫她夏彌更合適吧。”不經意的笑意在楚子航的嘴角一逝。

西子月聽出了淡淡的憂傷,像是《1943》中歌詞的最後一句......裝滿了明信片的鐵盒裡藏著一片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