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揮刀,一輪金色的焰雨斬開了他面前的死侍,他那魔神般的利眼倒映在劍身上。

“這一切要從2012年年初的冬天開始,我在北冰洋的某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座英靈殿般的尼伯龍根,那是個環形鬥獸場般的島嶼,裡面藏著無數口君王的棺材,它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奧丁。”楚子航的聲音穿插著揮刀的間隙傳進西子月的耳朵。

在元素亂流的影響下,這裡的通訊受到了極大干擾,無論他們說了什麼,都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英靈殿般的尼伯龍根?”西子月難以理解。

“我也很難說清那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在北冰洋的某個角落的確有這麼一個尼伯龍根存在,它只在聖誕節的那一天開啟,那時會有身披白袍,被裹屍布包圍的死神划著船,將一口新的棺材運往島上的碼頭。”

死神,這個字眼讓西子月渾身打了個冷激靈。

她曽在側寫世界中見到的那位海洋與水之王,不也是這麼一副被裹屍布包圍的景象嗎?

“它的具體位置在哪裡?”西子月大聲問。

“我不記得,有某種命運一樣的能力修改了世界萬物的因果線,我雖然記得路明非,但並不能完全倖免。”楚子航一邊說,一邊揮動傲慢與長刀。

“那這個地方與路明非有什麼關係?”

“沒有直接聯絡,但這裡的確是關乎全世界命運的地方,因為我也是在到過這個地方後,才從世界線上消失了,和路明非同樣的症狀。”

“你也消失過?”西子月驚愕。

就這麼一愣的間隙,巨大的屍守黑影從天而降,震踩在了她背後的冰面上,整個冰層都碎裂而開。

“沒錯,我曾經也消失過一段時間,就在與那個死神交手後!”

楚子航踩在了那個屍守的膝蓋上,一躍來到它的頭頂,雙手發力,將汲滿了高溫的劍刃直插進了它的頭顱裡,黑血還沒來得及濺出就被汽化蒸發,西子月再立刻揮刀,劃出新的冰層。

如果屍守有意識,一定會被這倆人氣到,他們像是根本就沒有把這群生前輝煌尊貴的半人半龍放在眼裡。

西子月記起來了,路明非曾摸到新娘島上有求於陳墨瞳,據推測也是想用她的側寫能力找一個消失的人。

如此想來,那個消失的人就是楚子航。

她的頭皮微微一麻,有種一切謎團都被串聯成功,電流般的快感!

“我的記憶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的都是零散畫面,比如我被戴上了奧丁的面具,成為新的奧丁......前往日本避難,尋找有關北極的線索......在俄羅斯境內,乘坐火車前往西伯利亞深處......與永生有關的拍賣會......以及旅途的終點......隨即我就甦醒了。”

楚子航的刀勢順勢緩頓了下來,即便是回憶,他的眼神裡依舊寫滿了難以相信之色。

他再度有完整清晰的意識時,時間線已經來到了2012年,12月22號,瑪雅末日預言的後一天,他從自己位於挪威的房間裡醒來,望見了熟悉的天花板。

他醒來後,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按照正常的生活節奏行事,直到許多個夜晚,他都做著過去記憶的夢,他才驚覺世界線似乎出了問題,不僅路明非消失了,許多歷史線也突然被修改了,死去的人一一復活......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他們根本就沒犧牲過。

那段時間對楚子航來說相當不好過,每天都在研究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甚至一度懷疑出問題的是自己。

“其實我也有想過,一切可能都已經結束了,也許那個傢伙用某種極端的方式犧牲了自己,換回了所有人......不過我後打消了這個想法,原來一切都沒有結束。”楚子航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握劍的手愈發用力。

說完,他又衝鋒了起來,西子月也緊隨其後,倆人躍入了屍守群中大開殺戒。

“首先,赫爾佐格的死而復甦,這件事就很奇怪,他是路明非最不希望活過來的人,他的再生說明這根本不是一場讓所有人活過來的儀式,更像是一次洗牌,遊戲重開。”

“然後,有關陳墨瞳,她現在的情況很糟,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楚子航繼續說。

“無意識的昏迷狀態?”西子月又聽到了勁爆的猛料。

“也不能說是昏迷,總之那是相當奇怪的狀態,像是做了奇怪的腦手術一樣,精神一直都很恍惚,心理年齡變得的十分幼小,有時候能在沙發上一坐一整天,什麼也不幹,但檢查的結果是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這番描述,西子月的血都凍僵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