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樂菱怎麼沒來?”

演武場觀眾席上,又來看比賽的柴柴伸手接過李昂遞來的刨冰,隨口問道。

“她說最近在幫她未來嫂子籌備婚禮,比較忙。”

李昂隨意回答道,心底有些疑惑。最近李樂菱是有些怪怪的,上課時候會偷偷看過來,見了面說話時, 會突然紅著臉,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不會是...在上皇家禮儀課吧?

虞國皇室為了讓皇子皇女們儀態端莊,不墜天家顏面,

找了專門老師,培訓皇子皇女各項複雜禮儀。

包括笑容、笑聲、步伐,乃至和不同人講話的語氣語調,都有專門教學內容。

越是名門望族, 對家族子弟“氣質”、“風度”的要求就越嚴格。天家更是如此。

在私下接觸的時候, 無論太子、李惠還是李善,對李昂都很和善,

不過,據李昂自己觀察,這幾位皇子面對下屬僕役,都會換上另一幅面孔——平易近人但威嚴莊重,從不直接回答下屬疑問,而是用問題回答問題,讓下屬自己揣摩心意。

搞不懂。

李昂搖了搖頭,不去想皇家的事情,望向擂臺。

擂臺賽已經進行了有段時間,聽雨境級別的比賽即將結束,因此這幾天裡, 聽雨境和巡雲境的比賽,會開始穿插交替進行,

直到聽雨境的比賽徹底結束。

砰!

一聲重響,穿著學宮制服的某位師兄被擊出場外,落地後遺憾地嘆了口氣, 有風度地朝對手拱了拱手。

而他的對手,一位來自鹿籬書院的青年,也同樣風度翩翩地拱手還禮。

“怎麼感覺到了巡雲境,我們學宮的勝率反而被壓制了?”

柴柴疑惑不解道,“這是不是不太正常?”

“不。”

李昂搖頭道:“任何一個國家,巡雲境修士的數量都是稀少的。哪怕太皞山也是如此。

其他國家的使團,全都是他們年輕一代精英中的精英,自然顯得平均戰力更高一些。

而我們學宮,能到達巡雲境的優秀師兄師姐,很多都在外地協助博士,沒有回來。

此消彼長,就這樣了。”

“沒錯。”

楊域點頭道:“如果把剛畢業或者即將畢業的學長學姐,

乃至幾位行巡,比如程師兄,都召集過來參加比賽,結果自然是我們佔優。”

張餘妍好奇問道:“程師兄,是那位程居岫嗎?”

李昂點了點頭,程居岫在上次水毒蠱情結束後,就再也沒寄來書信,估計是造船事業到了關鍵節點。

兩年前在洢州的時候,他是術、劍雙修的巡雲初階,也不知道兩年過去,他有沒有進步。

一個頗為殘酷的事實,大部分學宮弟子,在七年學業結束,離開學宮後,終其一生也只能進步一到兩個小境界。

比如從聽雨中階到聽雨高階,從巡雲初階到巡雲高階。

這既是因為離開學宮後,各人操心忙碌於各項雜事,沒有空閒靜下心來,潛心修煉,

也因為天賦有限,機緣有限。

就算是那些曾經擔任過學宮行巡一職的天才,也往往會卡在巡雲高階,難以登上燭霄。需要極特殊的機遇因緣,才有可能突破。

“接下來上場的選手是,太皞山,上官陽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