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枚是今年春節剛剛打造的,宮中才有,還沒外流,他手中這一枚是御賜之物,底下還篆刻的一個小小的蘇字,所以不會弄錯。”

唐一霜不慌不忙的作答,轉身向篩糠一樣發抖的李二狗說道:

“李二狗,你昨天說殺害蘇父並非是你的本意,而是有人指使?你好好從實招來,說不定能將功補過。”

李二狗癱軟在地,聽到這話,以為抓到了一線生的希望,勉力爬了起來,連磕幾個響頭,說道:

“大人明察,小的原本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是受人指使才殺人滅口的。”

“那人說只要將兇刃和錦囊交給他,就額外再給小人一大筆銀兩,是我捨不得錦囊裡的金子,私自扣了下來,不想就被抓到。”

“指使你的人長的什麼樣子?”

“這……是名男子,他戴了兜帽和麵巾,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說話又刻意壓低了聲音……”

李二狗目光迷惘,四處張望。

寧王已經怒斥:“荒謬!”

李二狗嚇得渾身一抖。

“大人,大人饒命,那人長的一點特色都沒有,跟小的說了幾句話,我就跟鬼迷了心竅一樣,只記得他讓我殺人奪物,事後卻想不起他的長相。”

唐一霜壓根就沒想問出答案,轉身道:

“駱大人,寧王爺,這位蘇內監是皇上的心腹內侍,他前腳被抓走,後腳宮中就出了刺客。”

“而買兇殺蘇父者,要走的正是蘇內監房中搜出的證據,所以此案絕非表面看來的如此簡單,背後恐怕還會牽扯出更多內情。”

只怕幕後的主使就在堂上,她內心補充了一句。

本來這件事查不出頭緒的,但莫名其妙前來聽審,明顯想致蘇硯群於死地的寧王暴露了他自己。

駱實初已經聽的呆了,感覺自己多半要被滅口,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已被寧王搶先說道:

“當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兇既然已經落網,此事重大,不便在此處繼續問下去,可將此人押後再審。”

證據確鑿,蘇硯群一下從兇手變成苦主,被除去枷鎖鐐銬當堂釋放,他恭恭敬敬給唐一霜磕了個頭:

“多謝大人為我洗清冤屈,為我找到殺害父親的兇手。”

唐一霜受了他一禮,和顏悅色:

“不必多禮,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位,為你設法查出真兇的。”

她想到自己和楚爻的約定,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冷眼旁觀的寧王皮笑肉不笑地向唐一霜說:

“久聞唐姑娘斷案如神,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如此迅速的將真兇緝拿歸案,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小王甚是欽佩。”

“不敢,王爺謬讚了,您日理萬機,公務繁忙,還能抽空來關注此案,才是臣女的表率。”

唐一霜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回了寧王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