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敲打寧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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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理寺衙門。
大理寺少卿駱實初現在是如坐針氈。
蘇硯群的案子目前看來是板上釘釘的秋後問斬,只是此人是先帝親自指給現在皇帝的心腹內監,皇上又一心要保人,他是打定主意文書遞給皇上覆核,絕不趟這一灘渾水。
不管是刺配千里,還是殺一儆百,都不管他的事,只要這皮球一踢出去,烏紗帽還是妥妥的戴在腦袋上。
但今天早上還沒升堂,寧王就不請自來,帶了太后的口諭在公堂旁聽,言明若是此事定案,無須回稟聖上,即刻白綾賜死,以絕後患。
也就是說,太后想讓這個小內監死,今天就死,涼的透透的。
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在唯唯諾諾的少帝和位高權重太后之間,當然是選擇後者,畢竟要是觸怒了太后,那就不是烏紗帽的問題了,多半是要掉腦袋的。
只是得罪皇帝,恐怕以後也是仕途無亮,想到這裡他內心暗暗詛咒了幾句稱病在家的大理寺卿村彤望,果然這老油條滑不留手,直接將這棘手的案件丟給了他。
唐一霜把兩名證人的證詞中的漏洞指出,現場驗證,把他懟的啞口無言,無力反駁,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靜默不語低頭喝茶的寧王楚乾。
這位向來沉穩端方的寧王,素來有賢王之名,除了長相三百六十度全是死角,文韜武略都遠勝懦弱無能的少帝。
又向來深得太后寵愛,善於籠絡人心,朝中百官大多對他推崇備至。
如今國運一再衰退,民間早有傳聞,若非當今皇上先被太后養在膝下,被早早的立為儲君。
這位寧王才是帝后所出的嫡長子,是血統更為尊貴的繼承人,妥妥的聖君。
當然也有堅定的保皇派,比如項國公唐則翰,跟太后對著幹已經是他的人生樂趣。
沒得到寧王的眼神提示,駱實初只能自由發揮,咳了一聲,說道:
“唐姑娘所言甚是,只是據本官所知,這位蘇內監武功高強,若是躲過宮中的巡查,回家弒父,再折返回宮也不是沒有可能。”
跪在地上的蘇硯群早已放棄希望,一臉悲愴和木然,連辯解的話都沒說一句。
而唐一霜早有準備,胸有成竹的回答說:“大人所言甚是,僅僅是推翻了證人口供不算什麼,我這裡還有第二件證物。”
她命衙差呈上一個染血的錦囊,遞給蘇硯群辨認,問道:“蘇內監,你可認得這是什麼?”
“回大人的話,這是家父生前用來裝錢的錦囊,是宮中所制。”蘇硯群的手默默拂過錦囊上的血漬,心如刀絞的低聲回答。
這可是重要證物之一,駱實初來了精神,問道:“唐姑娘,這個錦囊是在蘇公公住處搜出的,總沒有假了吧?”
“回大人,我在蘇宅的牆側發現了幾處攀登的腳印,腳印是一名成年男子的。”
“鞋底花紋特殊,是一種古錢樣式,拓印了拿去問過靴鋪,查出是壽金賭坊的莊家為小廝訂製的,取一個財源滾滾的好彩頭。“
“我派人去賭坊查訪之後,在一名小廝的鞋底,發現蘇宅特有的一種紅色苔蘚,在他房中搜出這錦囊裡原先裝的金錁子,將其拘捕審訊,他對自己殺害蘇大強的行徑供認不諱。”
“來人,將真兇押上堂來。”
殺害蘇父的兇手李二狗,是個滿胳膊爛瘡的混混,一見堂上威勢,早已嚇得面色如土,將自己見財起意,潛入蘇宅殺人奪財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寧王有些面色不善,更顯得一張大馬臉頎長無比,問道:
“唐姑娘,你如何判定這名混混手裡的金錁,就是這個小內監的,這種筆錠如意的金錁,坊間到處都是,像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潑皮無賴,受刑不過,屈打成招也是常事。”
“回稟王爺,宮中打製的筆錠如意金錁,每年都有新鮮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