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株連南宮元芷與南宮家,已經是看在南宮元霜的面子上法外開恩,如今,她居然有臉來求自己?

拓跋燁心裡一陣厭惡,“苟富貴罪大惡極,必死無疑,與其在這求朕寬恕他,倒不如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什麼意思?南宮元芷心裡一愣,看來這事兒不僅救不了苟富貴,弄不好自己也得搭在裡面。

南宮元芷見拓跋燁油鹽不進,知道他很寵著南宮元霜,便打算曲線救國,不管怎樣,至少得保住自己。

她匍匐在地,掙扎著爬到南宮元霜腳下,保住她的腳踝不撒手,聲音哭天喊地,這點倒是遺傳了柳姨娘。

“姐姐,往日之事是妹妹不懂事,求姐姐網開一面,莫與妹妹計較。”

“那苟富貴罔顧皇恩,其罪當誅,但妹妹與姐姐同出南宮,求姐姐看在父親的份上,讓皇上…皇上饒恕妹妹吧。”

呵呵,南宮元霜心裡一陣腹排,剛剛還覺得南宮元芷有些可憐,此時只覺得她活該。

“妹妹還是算了,這朝堂之事本宮也不好參與。”南宮元霜簡單一句話彷彿將南宮元芷推入萬丈深淵。

下一秒,拓跋燁一個閃身到南宮元芷身前,他彎下腰在南宮元芷耳邊低語道:“南宮元芷,朕已經查出你才是幕後慫恿他貪汙軍餉之人。”

那苟富貴之所以能夠成為兩朝元老就是因為他的膽小怕事有一些好色,但做事循規蹈矩,絕不知法犯法,要不然,拓跋燁也不會命他成為軍需官。

南宮元芷臉上一陣錯愕,拓跋燁繼續說道,“留著你,並不是因為你該留,朕,只是不想讓人拿此事來詬病皇后。”

聲音極低,但離得很近,足以讓南宮元霜聽到,她沒想到這個南宮元芷竟然過分到如此地步,她更沒想到,拓跋燁居然在背後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她既然明白拓跋燁的苦心,又如何能夠阻止他。

南宮元霜慢慢的蹲下身,但是肚子已經顯懷,有些不好蹲,勉強夠到了南宮元芷的手腕,一把抓住,將她提起。

南宮元芷吃痛的起身,南宮元霜卻不管她是不是懷孕,“妹妹,你整個一闖禍胚子,在家裡闖禍,嫁人了還要闖禍,你說,姐姐應該怎麼懲罰你才好?”

看著南宮元霜冰冷如霜的眼神,南宮元芷有些害怕,她突然有些後悔來這兒了。

“皇上,既然幕後主使之人是南宮元芷,那就依照法規,公事公辦吧。”

拓跋燁翩翩如玉,負手而立,點頭示意。而且,這一來,南宮元霜也算大義滅親,萬不會成為日後群臣的詬病之處。

就在拓跋燁準備下旨之時,嚴喜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啟奏皇上,皇后娘娘,南宮大人他…他…”

是父親,南宮元芷顧不得害怕,直接衝口而出,“父親他怎麼了?”

嚴喜低著頭,略帶惋惜的說道,“南宮大人他自盡了,臨死之時留下一封血書,交與皇上。”說著,便從懷裡掏出沾滿鮮血的血書,雙手奉上,呈給拓跋燁。

南宮元芷一聽父親去世,心裡悲痛。從小到大,雖然自己是庶出,但父親對自己的愛要遠遠多於南宮元霜。

南宮元霜一聽,也是大驚,雖然她對南宮浩沒什麼感情,但這無緣無故的自殺,總透著一股蹊蹺。

拓跋燁看完血書,直接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好你個南宮浩,居然用這種方法保全了你的女兒。”

他轉身將血書扔給了南宮元芷,“好好看看吧,你的父親救了你。”

南宮元霜又驚又怕又悲的從地上撿起血書,看完後,清麗如玉的臉上霎時哭花了妝。原來南宮浩在這封血書裡承認是自己慫恿苟富貴貪汙軍餉,如今東窗事發,以死謝罪。

“燁哥哥…”南宮元霜有些失神,“父親真的死了嗎?”雖然她對南宮浩沒有更深的感情,可不知為何,她這具身體的心口處竟是如此的疼痛,終於,她忍受不了,一陣暈眩,倒在了那抹明黃的懷抱。

“小卉…你醒醒…”

南宮元霜看著拓跋燁在呼喚自己,不由得強撐著說道,“燁哥哥,放了南宮元芷吧。”

拓跋燁看著南宮元霜在懷裡,痛苦攥著自己的袖子,心裡慌了,“好好好,朕都答應你。”

接著,又抬起頭,“嚴喜,快傳御醫。”

嚴喜連連答應,實則他在一邊觀察情況不好,早已命一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將溫太醫請來。

拓跋燁抱起南宮元霜穿過珠簾,進入內室,嘶吼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你,給朕滾,今生今世,你若再出現在皇后面前,朕必定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