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剛踏進殿門,有兩道人影出現在南宮元芷的眼前,她提著裙襬慢慢上前。

這才發現是拓跋燁與南宮元霜,南宮元霜依偎在拓跋燁懷裡,想要吃他手裡的梅子,可拓跋燁不允。

一隻手箍住她的腰身,一隻手將裝溜溜梅的瓷盤端在空中。

原來,南宮元霜已經吃了整整三包溜溜梅,但還是覺得沒吃飽,還想吃。要知道梅子開胃,怎麼可能指望它吃飽呢?

拓跋燁擔心南宮元霜梅子吃多了不好,便將瓷盤端了過來,南宮元霜不依,過來要搶,便有了開頭南宮元芷看到的一幕。

眼角餘光瞥到了南宮元芷進來,原本還想站起身的南宮元霜這下子更往拓跋燁懷裡挪了挪,讓拓跋燁好一陣心癢難耐。

“怎麼了妹妹?見到本宮與皇上,竟連這宮裡的禮儀也不顧了嗎?”南宮元霜見南宮元芷有些愣神的呆在那裡,出言道。

南宮元芷這才收回思緒,立刻跪在地上,“臣婦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南宮元芷咬緊牙關,心裡十分氣憤,兩人秀恩愛的那一幕只讓她覺得妒火中燒。

論才華論容貌,她哪一樣不比南宮元霜強,此時,坐在拓跋燁懷裡,與他恩愛繾綣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南宮元芷太過用力,貝齒都被咬出血也不自知。嫉妒如仇的火焰一點一點侵蝕南宮元芷的心神。

等拓跋燁剛說完“平身”之後,她便急不可待的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南宮元霜。

突然,一把飛鏢射到了南宮元芷的腳下,離自己的腳尖緊緊挨著,她再往前挪動半分便會被直接命中。

“妹妹這是做甚?”南宮元霜的一隻手剛剛落下,重又放回拓跋燁的肩膀。

南宮元芷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臣婦魯莽,還請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南宮元霜頭也不抬的說道,“罷了,從小本宮就知道,你做事速來橫衝直撞,沒有一點淑女風範。這次暫且饒了你,說吧,來有何事?”

說我橫衝直撞?南宮元芷心裡在歇斯底里的咆哮,此時真想用無數弓箭射穿南宮元霜的胸膛,聽著她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才能解氣。

但理智最終戰勝了感性,她明白此次來是有求於人,絕不可能意氣用事。

南宮元芷滿面春風,笑意盈盈,“皇后娘娘有數月沒有回母家省親,父親與母親十分想念,便命臣婦前來探望。”

想念?南宮元霜輕嗤一聲,那樣的父母,就算她死了都不會有人惦記自己。

還是拓跋燁淡淡開口道,“若無事,朕便先回金鑾殿處理奏摺,那苟富貴貪汙軍餉一事,朕還未裁決,小卉,你們姐妹倆就在這敘敘舊吧。”

一聽要回金鑾殿處理苟富貴的事情,南宮元芷想也不想的跪著向前,拉住了拓跋燁的袖袍,“皇上,臣婦…臣婦有事兒要求皇上。”

南宮元霜不由得想嘲笑一番,果然,此來的目的不純。

“妹妹有何事要求皇上的,不妨直說。”雖然知道南宮元芷的目的,但南宮元霜打算諷刺一下南宮元芷,就等著她自己說出來。

南宮元芷面帶愁容的說道,“皇上,苟富貴他貪汙軍餉一事,一定是被人誣陷的,求皇上放過他吧。”

南宮元霜只覺好笑,那大理寺卿魏晨就如同宋代的包拯一樣,鐵面無私,斷案如神,在他手下哪有被冤枉的罪人。

拓跋燁淡淡開口,“此事人證物證俱在,確鑿無疑。”

實際上,這貪汙軍餉一事,也是南宮元芷在背後慫恿的,原本那苟富貴膽小怕事,不敢貪汙,若不是她威逼利誘,苟富貴斷不會如此。

南宮元芷立刻涕淚縱橫,“皇上,他一定是聽信小人之言,被豬油蒙了心,才犯下大錯啊,求皇上念他是兩朝元老,放過他吧。”

拓跋燁直接踢開了南宮元芷,“朕就是念在他是兩朝元老,才對他委以重任,命他出任軍需官,負責前線軍隊的糧草事宜。”

“他罔顧皇恩,竟然貪汙軍餉,差點就影響了整個戰局,這樣的人朕必嚴懲不貸。”

南宮元芷剛剛被拓跋燁踢了一下,雖沒有踢到實處,可又聽拓跋燁這一說,她不禁趴在地上,抱著拓跋燁的腳跟,“皇上,我已身懷有孕,求皇上念在他是您未出生的外甥份上,放過苟富貴吧。”

南宮元霜一聽她居然懷了孕,也許是月份尚淺,尚未顯懷,自己竟然沒有發覺。

現在看她涕淚縱橫的趴在地上,心裡有些不忍,但拓跋燁並不吃這一套。他早已在暗中查明,苟富貴貪汙軍餉一事,背後主使正是眼前的南宮元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