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還真是慾壑難填哪。”拓跋燁站起身,淡淡說道。

“若你懂分寸,知進退,守著這座堯海城,尚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可你偏偏有著要爭奪皇位的野心,甚至不惜與大遼做著可恥的勾當。”

拓跋燁的聲音如洪鐘一般,一字一句捶在拓跋瀟的胸口上。

賣友求榮即使當上皇帝,也必定為國人所不齒。

可拓跋燁這話,卻讓拓跋瀟按耐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從小到大。我哪樣比你差,就因為我的母妃是外邦女子,我就永遠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拓跋瀟衝著拓跋燁失控的怒吼著。

拓跋瀟從小比別的皇子都要用功讀書,晨昏定省,事事都要比別人優秀,就是想讓父皇能夠將自己與其它皇子平等對待。

可父皇一直重視著拓跋燁,還有因愧疚對拓跋淳同樣多了幾分關心,唯獨,父皇的眼中從來都沒有自己。

“就算你想爭奪皇位,也該正大光明,將大齊土地割讓給大遼,絕不是明君所為。”

拓跋燁一臉冷靜凝眸看著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拓跋瀟。

“那又如何?只要能做皇帝,能殺了你就算割地賠款我都在所不惜。”拓跋瀟的怒火在胸腔翻滾,腰間的劍橫亙在手。

此時此刻,唯有殺戮能讓拓跋瀟的心得到平靜。

拓跋燁不再與他廢話,見拓跋瀟直衝衝的拔劍刺了過來,拓跋燁腳踩明黃錦靴,直接一個飛身用力踹中拓跋瀟的胸口,拓跋瀟一聲悶哼,連退數步。

蕭冥炎在背後抵住,才沒有讓拓跋瀟倒地。

“冷靜一點,莫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殺出去?”蕭冥炎在拓跋瀟身後私語道。

拓跋瀟聞言,嗜血的眼眸中的憤怒之火稍微平息一下,他與蕭冥炎二人對視一番,明白此時也唯有拼死殺出重圍。

二人決議已定,便施展輕功騰空躍起,想從空中逃走,不曾想,有數道帶著鐵鉤的鐵繩從四面八方而來,拓跋瀟揮劍砍落自己上方的鐵繩,蕭冥炎同樣拿著鐵扇使出丹田之力,砍斷它們。

楚牧旋即抽出佩劍同樣騰空而起,與拓跋瀟懸空交戰,禁衛軍衝殺進來,與拓跋瀟和蕭冥炎混鬥起來。

不一會兒,拓跋瀟和蕭冥炎的衣衫被鮮血和汗水浸溼,可卻有越來越多的禁衛軍湧了上來。

最終,雙拳難敵四手,二人被俘,被奪了兵器,五花大綁押解到拓跋燁面前。

“成王敗寇,拓跋燁,你給我個痛快吧。”拓跋瀟深知以拓跋燁秉性,不可能放了自己,如今他只求速死。

“死?你當然要死,但怎麼死朕還得好好考慮考慮。”拓跋燁的眼中綻放出嗜血的光芒,淡淡的說道。

既然失敗,就必須要承擔失敗的代價,“朕問你,天翎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雖然知道結果,可拓跋燁還是想聽拓跋瀟親口承認。

拓跋瀟這才想起原來還有個小公主死了,大聲笑道:“是屠仙谷殺的,要怪就只能怪那個丫頭運氣不好了,屠仙谷不過隨意找一個皇族之人來殺,偏偏就選到她了。”

拓跋瀟仰天長笑,拓跋天翎的死他沒有絲毫內疚,一個無關之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你以為父皇因你有外邦血統才調你到堯海?無召不得進宮,”拓跋燁語氣慵懶,藏在袖間的手卻攥的緊緊的。

什麼?拓跋瀟疑惑,反問道:“難道不是因為這樣嗎?”

“父皇早就看出你品行不端,小小年紀就已懂得欺負弱小。八歲時你曾經射箭誤殺了一個太監,卻找高太妃秘密將所有在場的人殺了滅口,還假意是有刺客襲擊。”

“因為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讓整個皇宮陷入恐慌。”

拓跋瀟的瞳孔逐漸放大,內心最黑暗的部分被暴曬在了陽光之下,拓跋燁慵懶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九歲時,因為御膳房的一個廚子做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你將他株連九族。”

“父皇在少年時就娶的一位妃子,因為得罪了高太妃,你竟然姦汙了她,並偽造她與人私通的證據,他不堪受辱自盡。”

拓跋燁平靜的語氣之下說出的話,卻讓人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平日裡謙和儒雅的大皇子,竟是這種人渣。

“父皇並非對你們母子沒有溫情,你們也曾有過快樂時光,不過是你恃驕傲物,自毀長城罷了。”

拓跋瀟心下一沉,他明明做的隱蔽,竟還是被父皇查了出來。

內心深處的隱私被暴露在陽光下,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被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