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喻言:我上飛機了。】

估摸著時間,邵喻言向登機口走去。

【凱文:好,注意安全。】

【邵喻言:會的。】

發完這條訊息,邵喻言把手機調成了飛航模式。

這一次出發的心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在當初邵喻言踏上異鄉的旅途時,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在外國收穫一份友誼吧?

邵喻言到了機場才知道,凱文給他買的是頭等艙,這樣的待遇邵喻言之前可沒有過,因此邵喻言的一些準備現在已經沒用了,天知道他還帶了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準備在飛機上看來著。

倒也不是因為他很喜歡看,而是因為他們宿舍翻來覆去也就這一本課外書。邵喻言沒辦法就帶上了。

邵喻言躺在自己的座位上,調出了一部電影看。

不知不覺間,行程已經過半,天色也變得暗了起來。

邵喻言忽然有一種打電話的衝動,無他,就是想給家裡人說一聲,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情緒。

這短暫的兩個小時,是這段時間以來,邵喻言為數不多的,可以用來思考的時間。他開始覆盤過去的經歷,忽然發現其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就比如直播間的選角,他們選的都是一些有前科的人,他們是如何做到那麼精準地找到這些人的?

那之前那個大叔呢?

邵喻言回憶起最開始讓他接觸到直播間的大叔,他看起來不像是犯人,這是邵喻言的一種莫名的直覺,他感覺那個大叔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且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大叔,因為恰好直播被淘汰了?

邵喻言不知道,他問空姐要了一張紙和筆,開始在紙上寫下自己的一些疑惑。

雖然文風和提莉亞的出現,包括文芳的一些事情,讓這個直播間的幕後故事看上去算是講清楚了,但邵喻言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當時他們在緬北,百麗大酒店的爆炸,只是含糊地解釋為提莉亞的做法,可是後面根本沒人給他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

邵喻言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了“百麗大酒店”和“提莉亞”的字眼。

“提莉亞......”邵喻言喃喃道:“當初見到她,她是在寺廟裡,而且當時她要結婚,結果我幫了他。”

如果邵喻言沒記錯的話,當時文風有提到過,提莉亞其實是直播間的管理層之一,當初邵喻言之所以會被選中就是提莉亞選的。

為什麼呢?僅僅是因為他和文風長得像嗎?

當時邵喻言算是剛開始接觸這個直播軟體,和提莉亞相處了這段時間下來,他能察覺到提莉亞其實是一個很冷靜也很深思熟慮的人,可是當時“剛入行”的邵喻言算是個不穩定的因子。

如果當時邵喻言堅決不幫忙,而是選擇其他事情,或者幫忙了,但是又故意磨洋工,不好好幫提莉亞,那這樣一來提莉亞的處境還是很危險的。

可是提莉亞最終還是選了他,難道有什麼不得不選自己的原因嗎?

邵喻言看著提莉亞的名字,那個名字周圍已經被自己畫了無數個圈,筆跡一次又一次地磨著紙張,都快把提莉亞三個字給割下來了。

其實整個事件回想起來,邵喻言還是覺得很奇怪,但是他選擇照著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假設當時提莉亞有一個不得不選自己的原因,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邵喻言那張長得很像文風的臉,並且當時邵喻言和提莉亞不熟,加上提莉亞自帶冷清的氣息,其實邵喻言當時是很拘謹的狀態,這樣的他看上去有一些嚴肅。

邵喻言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腦子裡要呼之欲出了。

再想想,當初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忽視了的?

最終,邵喻言回憶起當初和提莉亞一起前行的時候,他們看到自己的臉,似乎有過猶豫,當時邵喻言以為是他們的頭頭沒有下命令,因此導致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如果把原因解釋成,他們把自己當成了文風,而猶豫不敢上前,似乎也是可以的。

那為什麼提莉亞不直接找文風呢?

邵喻言看的出來提莉亞雖然外表很冷淡,但她還是很相信文風的,如果她讓文風幫忙,文風也應該會幫的,如果文風有空的話。

邵喻言想了想,又在紙上寫下文風的名字,並且還在這兩個字的旁邊寫下了一個日期“五月一號至五月五號。”

難道說這段時間文風沒有在緬北,或者是無法前往緬北?再要不然就是提莉亞的事情沒有跟文風說。

“不行不行,”邵喻言煩躁地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只覺得現在腦子裡的思緒是一團亂麻。這到底是是什麼情況?

事情雖然暫時告一段落,可是始終無法接近事實的核心,這讓邵喻言還是很苦惱的。那感覺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劍,它被堅固的繩子繫好,,邵喻言不用擔心它會掉下來,可是它懸在頭頂本身就是一種威脅。

邵喻言看著紙上的日期,他越發覺得有問題,即使前不久剛和文風一起去過雲山寺,但是邵喻言的內心深處還是對文風有著一種莫名不信任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