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閨蜜的提醒

清晨9點，程清歡準時出現在NC南市總部。她一身白色職業套裝，幹練的七分袖小西裝、直筒褲，步履生風地走向直通59層的電梯。

“ANN”，後面有人追上來，是閨蜜ALIN，一身淺米套裝的ALIN嬌小溫柔，雖然穿著職業裝，但卻仍有一股親和的氣質，和程清歡的冷清完全不同。ALIN是行政一室的負責人，比程清歡晚一年到NC，當時是跟著程清歡的師妹，如今在NC也已經打拼到了部門負責人的位置。

NC的公司機構設定不同於其他的外資公司。他們的大老闆雖然是個漂亮國人，但十分喜愛中國文化，特別是中國歷史，常常研究歷代君王傳記，熱衷於中國古代皇帝的制衡和御人術，不過卻只得皮毛，不得精髓。在南市總部，僅行政部就設定了一、二、三室，職級平等，分工不同，就連總經理特助也有三個，每三年一輪競爭行政室部長職位，造成了行政特助每三年就有年輕人超過前輩並把前輩拍死在沙灘上，可謂是不見血的戰場。在一眾年輕人中，程清歡和ALIN能堅持不倒，除了出眾的工作能力，還在於她們始終保持著一顆冷靜的心，從不捧高踩低，只自我提升，是一對在NC如過江之鯽般的年輕人眼中可尊敬、可信任的常青樹。

“ANN”ALIN 緊走幾步，超過程清歡半步，側頭向她使了個眼色，程清歡心領神會，轉向另一部電梯，直達樓頂花園。

正是盛夏，樓頂花園遍植高大的棕櫚樹，投下一片片綠蔭，清晨的空氣很清新，花園裡有草木夾著無法分辨的花香，淡淡地很好聞。NC集團獨佔這一幢樓，樓頂花園是集團員工午間休憩的場所，也有員工會客會來這裡，這裡除了種植了綠植，還設定了幾個不同風格的小會客廳。他們老闆真的是個很矛盾的人，即欣賞中國式的嚴謹，又熱愛漂亮國式的自由。種種矛盾造就了他多變的性格，雖然程清歡在公司多年，但有時候仍然要在老闆的情緒上多做功課，因為這個可能會成為她今天能否達成目標的重要因素。

“ALIN”和好友走向一處較偏僻的會客室，程清歡一改剛才冷漠幹練的形象，軟軟地就要向對方身上靠。

“一邊去”ALIN嫌棄地推她，程清歡抱住她的手臂，得意地不放手。兩人相視而笑。

“清歡”ALIN收起笑意，“你這次回來是為了C城的專案？”

“是！”面對好友的詢問，程清歡毫不隱瞞，ALIN雖然比她晚進NC，但實際年齡比她大了兩歲，這幾年，兩人風風雨雨，見證了許多的人和事，也一起經歷了許多的背叛和挑撥，但兩人私下裡始終信任對方。或許在程清歡心裡，NC集團中，有誰可以交付後背，也只有ALIN而已，她不知道為什麼路寧遠這麼多年的陪伴，有時候卻敵不過ALIN五年的相知。“可能因為路寧遠是男人”她常常這樣對自己說。

“姍婷”ALIN的中文名叫顧姍婷，也來自江南。程清歡把自己這次回公司的目的告訴了她，“這次回來，我是想調整C城的專案規劃。”

“清歡，調整規劃，你瘋了？”顧姍婷有些吃驚，“你要知道，公司的每一個專案都不是你一個部門的事，這是涉及公司所有部門的，不論專案大小。而且C城的專案是今年大中華區的重點專案，你想憑一己之力，就這樣勸說老闆調整？”

“我有不得已的理由”程清歡緩緩道，“而且我也有一定的把握。”

“什麼理由？”顧姍婷轉身倒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她。隨後自己大大喝了一口，完全沒有平時的淑女風度。

“C城的專案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籌備，如果按照原規劃，可能根本無法進行，會胎死腹中。”

“什麼？”顧姍婷十分驚訝，“這個專案不是公司前期花了足足一年的時間在調研溝通麼，怎麼可能？”

“所以我也很疑惑，ALIN，當時負責這個專案調研的是誰？”程清歡一年前還在新加坡培訓，所以對於這個專案的前期情況不太瞭解，一回來就被直接空降到C城，當時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去細細瞭解專案的前因後果。

“是路寧遠”顧姍婷道，“以你和他的關係，他不會把有問題的專案交給你，所以，這裡面會不會出了什麼差錯？”

“路寧遠”輪到程清歡驚訝了，“所以之前一年，路寧遠一直在C城？”

“要說他一直在也不現實，畢竟銷售部的重點還是在已完成專案的銷售上，但他有近三個多月是在C城的。”

“三個多月？”程清歡不解，既然路寧遠在C城這麼久，他會沒有和林銘碰過面，會不瞭解其中的情況？為什麼他和林銘都沒有提過這件事？

“清歡，這兩天，我勸你不要去找HEIDEN。”ALIN打斷程清歡的思索。“這兩天，他的情緒很不好。”

“是有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嗎？”顧姍婷神色有些複雜，“HEIDEN快要任職期滿了，本來以為要躋身副總，最差也能保住大中華區總經理，不過……”她有些躊躇。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程清歡不解。

“路寧遠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他怎麼樣了，自從他回來後，他就一直沒和我聯絡過，我有幾次打他電話，也不接，我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他的。”

“清歡，路寧遠不需要你幫忙。”

“他不是被調查嗎？”

“沒有，總部的調查郵件下來第二天就發了澄清檔案，同時還宣佈了路寧遠升任集團副總。這個郵件你沒有看到？”

“沒有啊”程清歡驚愕，“不可能啊，副總的任職檔案不是應該都發到我們郵箱的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而且無塵也沒有和我說過。”

“你有多久沒有上內網了？”

“呃，沒怎麼上過，內網上的東西太亂了，所以我沒有太關心，關鍵的資訊郵件都會有，所以我不想浪費時間。”。

“清歡，路寧遠不僅升了副總，而且還在和HEIDEN競爭大中華區總經理的職位。總部每一個人都知道。現在離董事會還有一週時間，所以你這個時候去，作為路寧遠的嫡系，HEIDEN會不拿你開刀？還是調整專案這樣一個大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