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墜銘胡,喬巡折返回到徐國府的東大院。

東大院這邊就是徐國府內一眾家眷居住的地方。

剛一到東大院,就看到候在庭樓外的老太君楊雲秀。見著喬巡後,老太君趕著步伐過來,

“好孫兒,你爹沒把你怎麼著吧?”

喬巡笑著說,

“奶奶,爹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哪能把我怎麼著。”

“我上午的時候就見著有位道人來了,可是關乎你的前程?”

“這我可說不好。”

老太君也不過分追問了,把著喬巡的雙手,拍了拍說:

“好孫兒,這段時間長安城裡不安穩,你就跟著奶奶吃齋唸佛,等安穩了,你再出去吧。”

吃齋唸佛……

喬巡雖然玩心不大,但怎麼著也受不了那種日子的。

“奶奶,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二世子的分寸……老太君再溺愛,也不至於糊塗到真的認為駱登仙是個有分寸的人。她滿是皺紋的臉浮現一些憂慮,

“你這次幸運,沒有真的一走了之。但難保不齊啊……徐國府是家大業大,但架不住某些藏在陰影裡的東西啊。好孫兒,你也該收收心了……”

連老太君都說出這種話了,可見現在的徐國府對二世子的態度。

也實在是二世子做的事太不像話了。

二孃慕採兒安撫,

“婆婆,依我看,登仙是個聰明人,前二十年愛玩兒,也是年輕人的本性。我覺得,經歷了這趟子事,心裡頭自然是會長眼了。”她看向喬巡,笑道,“登仙,你怎麼想呢?”

在駱登仙的認知碎片裡,二孃慕採兒一直是個很平和的人,在徐國府上上下下的風評都不錯,待人和善,從不頤指氣使。

不過,駱登仙跟她的交際也不多,具體是個怎樣的人,沒有數。

僅僅從喬巡自己的角度看,慕採兒,不會是個中庸或者愚笨的人。

“有人要折騰我,我心裡難安吶。我駱登仙雖然糊塗了二十年,但耳朵是長著的,眼睛是長著的,嘴巴也能說話。”喬巡笑著說,“駱新知的兒子,總會開竅的。”

老太君一聽,知道好孫兒的的確確是不一樣了,那就由他去吧,感慨地說,

“登仙……你娘走得早。她臨走前總說一句話,‘生不是木楞人,死不當呆頭鬼’……這大概是對你的期望。”

“奶奶,孫兒記在心上了。”

“也罷也罷……”

老太君嘆惋一聲後,不再多說,轉過身,在二孃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等她們遠去後,胖子徐列山才呼哧呼哧地跑過來,

“世子爺,世子爺!”

看著徐列山那張疊了三層的臉,喬巡嫌棄地說,

“怎麼,還嫌沒吃飽啊。”

徐列山呵呵一笑,

“確實還想再吃啊。”

“我倒是好奇,你這肚子是怎麼裝下那麼多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