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給阿伯特典長回份禮(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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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的蠟燭燒得只剩下最後不到半根手指長了,蠟油緩緩滾落,在蠟燭與地板的接觸面上凝固,形成一圈不規則的“底座”,這讓它們站得十分穩定,即便外面有風吹進來,也只是把火苗搖得不停舞動。
愛冰冷的屍體躺在床上,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燭光搖曳下,他那張臉漸漸失去光澤,變得蒼白而疲倦。
顧升榮坐在床頭的椅子上,這個做派儒雅,像極了教學工作者,或者學術工作者的男人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疑惑。
“愛死了。”他對站在臥室門口擋住光的宋遠霞說。
宋遠霞,一個留著幹練的短髮,打扮很樸素的女人。她長相姣好,臉比較小,但是在堅定眼神的加持下,並不顯得柔弱,無不透露出一種新時代獨立女性的氣質。光是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很有本事的女人。
宋遠霞沒有說話,她等著顧升榮自己說清楚原因。
顧升榮看著愛的臉,臉藏在陰影之中,緩緩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很清晰,很有條理地陳述了自己所看、所聽與所聞的一切。
跟阿伯特典長的交流,阿伯特典長跟愛的交流與治療。他將自己觀察到的細節都說了出來,甚至於阿伯特典長鞋尖上的那塊口香糖。
宋遠霞開口,
“所以,你也不知道愛是怎麼死的。”
她說話語氣很硬,咬字清晰,每一個字的音節都十分短促有力。
顧升榮點頭,
“阿伯特說,他治好了愛。我也檢查了愛的身體,的確,生命體徵十分穩定,精神也很平緩,之前覆蓋在意識裡的情緒駁雜體也消失了。我本以為他會睡夠了就醒過來,但,他在睡夢中死去了。”
宋遠霞站在門口。她並不願意真的走進這間屋子,
“如果愛是阿伯特所殺,那麼需要思考兩點,第一,他是怎麼殺的,第二,他為什麼要殺死愛。你與他有過直接接觸,你說說看。”
顧升榮扶了扶眼鏡腿,坐直了,像是要發表什麼嚴肅的講話。組織好語言後,他說:
“是怎麼殺的,我不知道。在你回來之前,我已經想過多很多次了,對愛的屍體也檢查了許多遍,不管是從器質、能量,還是從精神和意識,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現象。愛的細胞是在一瞬間全部死亡的,意識也即刻終止,沒有留下意識碎片。我無法確定,愛是不是真的死於阿伯特之手,因為,我對阿伯特進行過試探,他所展現出的能力,不足以以這樣的方式殺死愛。”
“如果真是他殺的,你認為目的可能是什麼?”
確定動機,才好進一步驗證手段。
顧升榮說:
“在這之前,阿伯特跟愛甚至都沒見過面。這是他們第一次碰面,我找不到他針對愛的動機。所以,我只能認為,他的目的是為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而殺死愛,只是一種方式。用這種悄無聲息,當著我面的方式殺死我們的兒子,足以展現出他深不可測的實力。如果真是他殺的,我只能想到這個目的。”
“愛是犧牲品。在你看來。”
“是的。愛是阿伯特挑戰我們的犧牲品。”
“那,如果他就是為了愛而來呢?”
顧升榮想了想,搖頭,
“沒有起因,沒有過程,沒有細節展現,我不可能進行想象式推導。”
宋遠霞靠在門框上,說:
“也許,他知道愛的特殊性。殺死愛,只是為了隱藏某種事情。畢竟,你也清楚,愛是在列車上弄丟世界沙盤的,而阿伯特,是列車方的人。”
顧升榮看向她,稍稍挑眉,
“你是以世界沙盤是被列車方奪走的為出發點。但,列車方難道不知道世界沙盤是黑革的嗎?還是說,他們非要冒著那四位登列的風險,去得到一個對他們的目的沒有任何幫助的東西?”
宋遠霞說,
“你的思考方式太規整了。列車方當然不會正大光明奪取世界沙盤,那樣‘外交官’必定會嚴正交涉,這對列車而言是個負擔。但,‘外交官’的嚴正交涉是需要正當理由的。如果列車方奪取了世界沙盤,又做得滴水不漏,那自然可以規避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