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你當然是你,但你不是許光赫。許光赫是那個神經質的失敗者,是個弱小可憐的loser。許光赫對我的惡意,在你身上,被放大了。”

許光赫微微一笑,

“也許你說得對。”

外面很喧鬧,傑克瘋狂地喊麥,催促著乘客們下注。

最後一場比賽的賠率差距達到了新高。

1.01:9.9。

這麼誘人的賠率,押喬巡就是以一搏十。

但即便是愛,也沒有任何勇氣給喬巡下注。他再如何貪婪,也無法在這種局勢下,去下注。

“你看看,有幾個人覺得你能贏?”

喬巡說:

“過去打仗,不論是武裝革命還是思想革命,經常有一句話,人們跟誰,誰就贏,但那是基於‘歷史是人民創造的’的基礎條件。現在,你覺得在這列車上,歷史是普通區裡的乘客,是生存在殘酷地獄裡的家畜創造的嗎?這裡的歷史,是統治者創造的。我能不能贏,跟他們覺不覺得無關,你也是一樣。”

而統治者,現在,也許就高高在上看著下面發生的事。

裁判員詢問:

“做好準備了嗎?”

喬巡和許光赫點頭。

“那麼,比賽開始。”

決賽的八角籠,比賽開始了。

什麼是恐懼?生物最原始的情緒,基因對生存的選擇。哲學家們可以把恐懼抽象為一種世界問題,家們可以把恐懼說成某種具體的存在。

但,什麼是恐懼本身呢?

“恐懼”。

在比賽開始那一刻,喬巡窺見了恐懼本身。

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每一組基因序列,都被植入了恐懼。

恐懼成為一種具體的存在,啃噬著他的血肉。

恍惚間,喬巡好似來到一個黑暗無際的地方,處處充滿著未知,處處都逼迫著他尖叫吶喊。

他無法感受到許光赫的天賦能力,甚至沒法感受到他發揮身體能量的符文波動。

“暴食”沒有反應,“色慾”無法表達。

喬巡像一個不會游泳的孩子,跌入深潭,拼命掙扎著。

掙扎,是他求生欲的體現。

但,即便是在掙扎,他依舊清醒地思考著。

他想,也許,站在他面前的許光赫,哦不,“許光赫”,其實從根本上,並不是進化者。進化是對殘存的符文的利用,是將符文之力轉化為身體的能量。但“許光赫”身上沒有任何符文的波動。

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讓一個不具備符文波動,卻能發揮出超乎想象的能力呢?

這時候,辛漁的那個猜想,給了他一點線索——

“也許,我們口中的進化,其實是一個又一個神明的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