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巍一愣,他不明白曹彬和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曹彬淡淡的說:“朝堂之中,當改革派總是備受詬病的。不過狄慄個人能力很強,倒是拉攏了一些人。”

張巍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曹彬瞄了他一眼,雖然他很欣賞這個敢作敢為的年輕人,但是他也不希望這樣的人早早陷入朝堂的爭鬥中。

他淡淡的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張巍一聽,想了一下說:“這個還未有具體的考慮,看看朝廷需要我做什麼吧。”

考完進士,有幾條出路。一條是留在京城‘觀政’。就是去京城各部當只有眼睛,沒有嘴巴,沒有手的人。所謂的只有眼睛,沒有手和嘴,就是隻能看,不能發表意見和做事。

觀政一年之後,各部長官會給出意見,然後吏部再考慮分配去什麼地方任職。

觀政是一條道路,第二條道路就是直接去地方。

去地方上當一個知縣,和地方上的人鬥智鬥勇,要不然殺出一條血路,成為封疆大吏,要不然泯然眾人,在縣令的位置上終老。

一般而言,沒有人會選擇後一條路的,因為這是一條辛苦的道路。你一個新晉進士,沒有執政經驗,沒有地方根基,去到地方上,要經歷積年老吏的刁難,要接受地方豪強的無視,而且因為是流官,你還對地方的情況兩眼一抹黑。

加上這個世界的妖精、神仙等等不確定因素。當縣令是很難的。

曹公聽了他的話,笑著說:“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去地方當縣令。這條路雖然艱難,但是廣闊天地,大有所為。很適合你這樣的人。”

張巍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點點頭。在京城當官,他確實也不是很樂意。

曹彬笑了笑,然後打發他說:“行了,現在離春闈還有兩個月,先好好待著吧。”

這一次的談話之後,曹彬就再也沒有找他談話了。

接下來的時間,張巍不是在府中讀書,就是和陳家兄妹遊山玩水。

這京城內外是一馬平川,以前京城還有一兩座不高的小山,比如有一座叫煤山的小山。不過後來京城被炸上了天,這煤山也就真的‘沒山’了。

這京城地界,無山可登,只能去玩水。但是這寒冬臘月的,水邊都結成冰,倒是有不少人溜冰打陀螺的。

金華府地處南方,那裡水越冬不結,自然沒有見過這種情景,還玩的挺開心的。

轉眼間,就到了春節。張巍和別人一起過春節,還得到了曹家的紅包。

正月十五,京城雷火宮放雷火,吸引了大批人去看。張巍沾光跟著曹家一起去,佔了一個好位置,也在遠處看了一眼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十七歲登基,現在都過了二十年,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這位皇帝進取不足,但是守成還是有餘的。登基二十年也沒有發生什麼大錯。算是中規中矩的皇帝。

而京中的雷火宮,也是那群發明地雷的道人大本營。在朝廷的支援下,這雷火宮現在香火鼎盛。天上的雷光院不是說有一大部分是清微和神霄的弟子嘛,那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是雷火宮的弟子。

雷火宮畢竟才建立百年,死的弟子不夠多,在雷光院勢力還不大。不過按照朝廷的支援態勢,以後必然是和清微、神霄兩派抗衡的道派。

這個世界的焰火,並不是黑火藥製成的,而是地雷派的道人制作出來的。裡面用了銅、鉛等金屬,有著非常絢麗的顏色。

雷火宮每年正月十五的‘放焰火’活動,已經是定例。全城的百姓不論在京城何地,都能看見漫天的焰火。

這也是對一切妖邪宣誓,只要還有地雷派的一天,這世界就不是妖邪能放肆的世界。

雷火宮可以看成是個科研機構,而它的旁邊,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機營。

這神機營就是應用機構,雷火宮產出的各種地雷、弟子,都會去到神機營應用。

相比於雷火宮,神霄派的白雲觀就低調太多。

神霄派和清微派是同出一源的門派,但是因為分家太久,兩派的聯絡不算緊密。

張巍初到京城,也奉師門的命令去拜訪了白雲觀,見到了一個長老,不鹹不淡的說了一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