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點點頭,徑直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李曇連忙說:“這就是快班捕頭燕材官,據說是縣令的朋友,他武藝高強,為人豪爽。”

他說著,就朝著燕捕頭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進去,燕捕頭瞄了來人一眼,說:“是李家公子啊,怎麼來我這裡有事?”

李曇舉了舉手中的茶葉,說:“這不是來給燕捕頭送些茶葉嘛。”

燕捕頭笑著說:“我又不愛喝茶,這鳥東西沒甚味道,寡淡得很。”

李曇笑著說:“你不愛喝,賣給天然居的蘭姐就行,這東西現在漲價值錢。”

燕捕頭笑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然後李曇就趁機問道:“一早上,燕捕頭就忙些啥呢。”

燕材官一聽,就笑著說:“我就知道,你這東西沒那麼好拿。”他笑罵一句,然後說:“今天有人死在巷子裡,我自然要去看看的。”

李曇一聽,問道:“那人是誰?”

燕捕頭搖搖頭說:“劉家村的劉小二,一個潑皮無賴,七竅流血而死。”

“一個潑皮?”李曇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這個時候,燕捕頭似笑非笑的說:“李公子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李曇笑道:“我知道個鬼,我會是和潑皮無賴打交道的人嗎?”說完,他對燕捕頭拱拱手說:“既然這樣,那就打擾了。”

他走出門外,忽然笑道:“有名字就好辦多了。”

他對張巍說:“走,這裡烏煙瘴氣,沒有什麼好看的。”

說完,他帶著張巍轉身就離去。

張巍一直在觀察他,今天接觸下來,這個李曇心思細膩,確實是一個做事的人。

他帶著張巍穿街過巷,不多時來到一處掛著紅燈籠的房子外。

他開始用力的拍門。

拍了一陣,裡面沒有動靜,但是他也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拍門。

終於,裡面傳來一個生氣的聲音:“媽的是誰?這才幾時就敲門,窯姐才睡下!”

張巍一愣,這居然是個窯子。

窯子大家都應該不陌生,就是一個龜公,帶著幾個窯姐做半掩門的生意,也不要小看這種窯子,高階的不比大青樓服務差,就是規模小,待客能力有限,走的是精品路線。

而低端的,那就是十幾文就能來一氣,有時候連蠟燭都捨不得點。說實話,黑燈瞎火的情況下,那些客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男人還是女人身上瀉火的。或者不是人也難說……

門口‘吱呀’一聲拉開,裡面伸出一個怒氣衝衝的頭。而李曇看見這張臉,一腳就踢了過去。

‘哎喲!’這人一聲慘叫,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而李曇則是大步走了進去。

他四下看了看,幾個房間有幾雙眼睛偷偷向著這裡看了過來。應該是那些窯姐。

李曇沒管那些人,而是對地上的人說:“王三狗,你欠我的錢也該還了吧。”

這人一看是李曇,立刻洩了一口氣,跪在地上陪著笑說:“李公子,這些錢對你不值一毛,您何必追得這樣緊。”

李曇冷笑一聲,說:“這些錢對我確實是不值一毛,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管錢多錢少,都是要還的,不然以後這規矩還怎麼立?要不然,我將借條轉給那些和尚?”

聽見李曇這句話,這人臉色一變,連忙說:“別別別!李公子你行行好,千萬不要將借條給那些和尚,您就寬我幾天行不行,只要幾天就行!”

和尚是高唐縣最大的收放貸人,他們放貸,自然也收債,他們雖然是和尚,但是下手可真的黑!要債的成功率是九成九,唯一失敗的是,那家欠債的人用最後的錢買了一包毒藥,全家幾口全部吃了。

人死了,不能抓人抵債,而那人也沒有房子、田契,一家七口,老老少少,連著狗都死的整整齊齊!因為是中毒死的,屍體都不能利用。

所以,這一單才黃的。

因為如此,這王三狗聽見李曇要將欠條轉給和尚,當即是嚇得臉都綠了。

李曇冷冷一笑,說:“既然這樣,你認不認識劉小二?回答得好了,爺還能再寬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