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要求每個班級出兩個節目,當然,內定的毫無疑問的第一個節目,就是林向晚的大提琴獨奏。

當林向晚將大提琴獨奏寫在節目單上的時候,卻總覺得缺點什麼,她回頭看看這一班的人,終於瞥見了趴在座位上睡著的江南,眼前一亮,跑過去搖晃著江南的胳膊,“江南!江南你跟我一起在藝術節上表演個節目吧。”

江南將臉埋在肘間,頭都沒抬,悶悶的說了一句什麼,林向晚心中樂呵呵的,只當他是答應了,低頭在節目單上寫上了江南的名字。

“班裡的同學還有沒有報名表演節目的?”林向晚站在講臺上,敲了敲桌子,聽著下面的人像蜜蜂一樣嗡嗡嗡的聲音,有些煩躁,“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個藝術節了!你們可不可以認真對待!”

班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遲念眨著眼睛愣愣的看著林向晚,半晌,痛心疾首的哀嚎一聲,“什麼意思?未來的高三狗不配有藝術節?”

“你以為呢。”林向晚哼了一聲,“所以珍惜最後一次藝術節吧,下次可能我們就只能在課堂裡聽著他們在樓下搞藝術節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馬上就要失去藝術節的氛圍帶動,齊齊哀嚎起來,彷彿他們哀嚎著高三的奮鬥生涯就不會到來似的。

遲念靈機一動,轉頭推了推睡的迷迷糊糊的江南,湊上前去,“大佬,要不然你跟我去表演一個唱跳rap和籃球吧。”

江南木然的睜開雙眼,那張過分冷峻的臉上寫著非常明顯的不耐煩,“希望你可以表演一個原地滾蛋。”

遲念:“好嘞哥!”

夏語蟬已經笑倒在旁邊。

大家都在臺下嘰嘰喳喳的,可是誰都沒有打算去報名,林向晚噘了噘嘴,哼了一聲,拍了拍講臺,“你們要是不報名的話,我就去找老師指定了,指定誰去誰就去,連個表演都出不來,你們還能幹點什麼?”

雖然校花的美貌讓人看著賞心悅目,但是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還是惹怒了一部分人,有男生不滿的在下面嘟囔了一句,“怎麼,你有節目你就去啊,搞得會表演個節目多麼高大上了似的。”

林向晚頓時氣的俏臉通紅,指著那個男生就要說話,卻見顧懷臣緩緩從凳子上站起來,轉身朝著那個男生走去。

男生頓時抿著嘴,垂頭不吭聲了。

“我讓你們報節目都是為了你們好!”林向晚氣紅了眼睛,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你們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幾個男生翻了個白眼,轉身各聊各的了。

李文靜低垂著頭,推了推眼鏡,事不關己的寫著複習卷子。

大家各幹各的,氣的林向晚噘起小嘴,紅著眼睛坐在江南身邊,“這個文藝委員誰愛當誰當!我反正是不當了!伺候不起這群人!”

江南捏捏眉心,睏意還沒有散去,嗓音裡帶著睡意嘆了口氣,接過節目單看了看,突然愣住了,“為什麼有我的名字。”

林向晚還在氣頭上,哼了一聲,“我剛剛就告訴你了,讓你跟我一起鋼琴大提琴合奏的,你自己同意了的。”

江南眉頭一皺,將節目單遞還給林向晚,聲音毫不留情,“我沒有答應,我不去。”

“為什麼!”林向晚氣的轉過頭來,聲音不由得放大了幾個分貝,“你也要跟我作對是不是!”

江南指了指自己打著繃帶和石膏的腳,淡淡說:“我的腳現在沒法用力,踩不了腳踏。”

“你!”林向晚咬牙切齒,思索了半晌,哼了一聲,“你又不是兩隻腳都壞了!有什麼不可以啊!你現在又不去打籃球!你幫幫我的忙怎麼了!”

江南懶得理會,拿過節目單就要將自己的名字劃去,可是卻聽旁邊的林向晚啜泣一聲,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桌子上。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江南迴頭看她,手指在筆桿上敲了兩下,他嘆了口氣,放下筆。

上課鈴聲響了,葉北秋走進教室,將水杯放在講桌上,正要開講,看見江南舉起了手,她微微一愣,“江南,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老師,能不能借用一點時間。”江南說著,將節目單遞給林向晚,“你上去說。”

林向晚委委屈屈的擦著眼淚,還是聽話的抓著節目單走上講臺去,“老師,藝術節的節目,除了我和江南之外,就沒有人願意報名了,別人班裡都報了三四個,只有我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