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村中果然沒人在意那人的消失。

他是個混蛋,早年出去後就做的是偷雞摸狗的勾當,回到村子後更是不事生產,把一堆外面學的爛東西給學了回來。

村裡要是什麼丟了,去他家找準能找到,可那無賴又不認,非說是自家買的。

一個單身懶漢還買女人肚兜?下賤!噁心!

村民只當他把老父遺產花光了在村子裡混不下去又跑到外面去廝混了而已。

有一點不同的便是,有村民發現張寡婦給那紫眼人的待遇好了不少。

偶爾會幫他換洗衣服,那紫眼人剛穿來的衣服也被張寡婦細細縫補過了,最明顯的就是伙食。

至少不再只是米湯和饃饃,多了些菜葉偶爾還有些肉。

別人調笑,張寡婦也只是理直氣壯的回應:“養條狗還得給根骨頭呢,他幫我看了這麼久的門我給他吃好點又怎麼了?”

聽這話的人只是笑,笑得意味深長,笑得張寡婦生氣。

她自己的名聲早就被這些人弄髒了,怎麼又能壞了那外人的名聲?

可想斷了關係趕門口那人走吧,又怕他離了自己連飯都吃不飽活不下去,而且冬天就要來了,這天寒地凍的連個屋簷都沒他怎麼活?

更何況......她也是有私心的。

自那天過後她睡得格外安穩,她只覺得不管發生多糟的事門外那人都會第一時間拿著菜刀衝進來保護她。

日子一天天過,直到一日,零散雪花飄下,落到紫眼人的頭頂讓他愣了一下,隨後便如個孩子般露出開心的笑容,死死抓住一朵雪花後鬆開手在手心裡尋找起來。

東海大多數地區素來無雪,這還是他長這般大見的第一場雪。

張寡婦神情糾結,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好久才下定了決心,推開門探出頭對著那怪人低聲道:“天氣要轉涼了,以後你進來吧,至少有個擋風雪的地方。”

見紫眼人不為所動,她只得咬咬牙,臊紅了臉走出門將人給直接拉了進去。

村子裡有關張寡婦的流言不再那麼混雜,它們被一則新的流言代替:

張寡婦找到姘頭了,就那紫色眼睛的傻子。

而讓村中許多漢子奇怪的是村長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

後來他們想明白了,冥婚這一出除了為村長那可憐的侄兒外,或許本身也有了給這可憐女人一個歸處的打算,只是可惜這大白菜竟然被一個傻子給拱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屋內情形卻沒外人想的那般春色。

紫眼人打著地鋪睡在地上,伸手便能摸到張寡婦的床底,那床下面是一條他不知從哪找來的棍子。

這實木的棍子,一棍下去怕是能打碎人的骨頭!

除此以外還有一把前端被磨得鋒利反光後端粗糙的菜刀。

前端削肉後端斬骨!

那一夜,聽到院中傳來輕微腳步的紫眼人猛然睜眼,從張寡婦床底抽出菜刀輕手輕腳的向屋外走去,口中呢喃個不停:“第二個了,這娘們在我來之前到底是怎麼......咦?這腳步......是三個人?

有點難度,不過嘛......三個人就敢來未免有些看不起我範安了,在青山院你可以在女廁所偷......”

第二日,沒有村民發現少了三個‘外鄉人’,紫眼人只覺得他們眼生也沒往外人身上想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