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佐在九江搶了三天三夜,部下士兵將士搶了個腰包鼓鼓,這才心滿意足的拉著部隊南下,準備進德安縣再搶一輪。

德安知縣老早就接到訊息了,並且還把派快馬把訊息報告給了巡撫劉宗祥。

劉宗祥一聽劉良佐這廝南下還沒開始剿匪呢,就先把九江給嚯嚯了一番,都市氣的差點心臟病都發了。

他馬上帶人趕到德安縣,人剛到德安,劉良佐的大軍就來了。

劉良佐還是老手段,要挾德安知縣開門,不開門就攻城,劉宗祥在城牆上氣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

他站在城牆上大聲喝罵道:“劉良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本官一定要把你的所作所為上奏朝廷,讓朝廷治你的罪!”

劉良佐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城牆上喊話的人居然穿著一身大紅的官服。

這可不是一般小官能穿的,起碼也是四品官以上才有資格穿的官府,再仔細一看,官府上繡的居然是隻雞。

我滴個乖乖,二品大員,這人是江西巡撫啊!

劉良佐雖然官職不在劉宗祥之下,可是畢竟他這個總兵也是朝廷剛封的,而且還是個武職,比人家這個巡撫的文官還是遜色一點。

“敢問樓上可是劉巡撫?”

劉宗祥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他罵道:“好你個劉良佐,虧你還是朝廷總兵,你看看你是怎麼帶的兵,反賊還沒打呢,卻在這禍害百姓,哼,本官已經要上奏陛下,撤了你總兵的職!”

劉良佐做人雖然畜生,但是這不代表他傻,他才不信崇禎會撤他這個安慶總兵的職位呢,現在朝廷還得靠他手下的兵剿匪呢,把他撤了,這江西的匪患誰來清理?

不過劉良佐也不好把這話當面說出來,眼下劉宗祥既然已經到了德安,那搶德安的計劃就得改變了。

劉良佐拱手說道:“劉巡撫,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這手下的弟兄怕江西的父老鄉親受那莫賊的殘害,一聽莫賊在江西作亂,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把那莫賊給千刀萬剮了。

可是咱的弟兄們沒那本事啊,都是肉體凡胎。

這人啊,都得吃飯不是,兄弟我接到聖旨後走的急,輜重糧草都沒帶夠多少,所以只能找你們江西地方官了。

可是那鳥毛的九江知府不給兄弟我面子,居然不讓我弟兄們吃飯,我也是沒辦法啊。”

“沒辦法你就縱兵搶劫?”劉宗祥氣呼呼的喊道。

劉良佐尷尬一笑,說:“劉巡撫,你這話就不愛聽了,我這哪是縱兵搶劫,我分明是奉旨南下平亂,九江有那莫賊的同黨,兄弟我一到九江,這幫亂黨就想害我,我也是沒辦法,這才出得手不是!”

城上眾官員一聽這話差點沒背過氣去。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哪裡是堂堂的朝廷總兵官說出來的話,簡直就是混賬,連混賬都不如。

可是劉宗祥也拿他沒辦法,他只能強忍住內心的怒意說道:“劉總兵,那莫賊正在臨江府休整,他佔了我江西三府之地,搜刮了錢財多達百萬兩,你想要軍餉軍糧還不簡單,只要你打敗莫賊,那不就什麼都有了!”

劉良佐身旁的一員參將一口口水吐在地上,低聲說道:“呸,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就贛西那窮地方,刮地三尺也沒一百萬兩銀子!”

劉良佐聽了不禁笑了笑,他說:“百萬沒有,幾十萬是肯定有的,既然這劉宗祥親自來堵我,那咱們就不跟他為難了,省得這廝到皇帝面前參我一本,傳令,全軍南下,直奔臨江府!”

“是!”

劉良佐對著城樓上喊道:“劉巡撫,本帥就不打擾你了,我這就領兵南下,咱們後會有期!”

劉良佐帶兵往南去了,等走遠後,劉宗祥身邊的幕僚對他說道:“撫臺大人,這劉良佐您得親自跟著他去,否則的話他走到哪,他就得禍害到哪啊。他他這一路南下,又不知有多少百姓遭殃!”

劉宗祥一聽,覺得這幕僚說的沒錯。

他趕緊吩咐道:“快,準備快馬,追上那廝,我得跟著他點,否則江西百姓非罵我不可!”

劉宗祥帶著幾個屬下騎上快馬一路向南追趕,沒多一會便追上了劉良佐的軍隊。

劉良佐一看劉宗祥居然追了上來,不禁不解的問道:“劉巡撫,您怎麼到我軍中來了?”

劉宗祥說:“莫賊是我江西的心腹大患,我隨軍出征,去看看總兵大人的軍隊是如何打敗那廝的,也好出出我這幾個月來的一口惡氣!”

劉良佐內心頓時罵了起來,“好你個劉宗祥,你這哪是去看我怎麼打仗的,分明是怕我再讓部下搶劫!”

劉良佐想了想說道:“劉巡撫,這軍中可不比你那巡撫衙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這讀書人哪裡受得了這種苦,你還是回南昌靜候我得勝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