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二伯的信上雖然讓我碎片不要離身,說是可以拖延什麼,但一直以來,它都沒什麼特殊現象。為什麼現在,會突然冒出微弱的光芒呢?

不過碎片只閃爍了幾秒鐘,便再度平靜下來。我把它拿在手裡,卻沒感受到任何熱量,方才的熱度,彷彿只是我的錯覺。

我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看不出什麼頭緒,索性不再去想它。

逛了這麼久,肚子又有些餓,這附近有不少提供快餐的地方,我出去找了一家要上幾份特色餐點大快朵頤。吃的七七八八,我又想起剛才碎片發光的事情,然後鬼使神差把二伯留下的那張筆畫密碼拿了出來。

左右現在無事,我便多掏出幾張紙,開始嘗試組合那些筆畫。

“橫豎豎豎橫折橫橫橫撇捺撇豎捺橫橫橫豎橫折橫橫折橫折鉤豎捺橫豎橫撇橫折彎鉤撇橫撇捺橫豎勾撇撇捺捺撇豎橫勾橫撇捺”

密密麻麻四五十個筆畫,我本身對漢字沒什麼研究,光是看就看暈了。在紙上來回畫了很多遍,卻始終沒能組合出答案。更讓我頭疼的是,父親在筆畫上的書寫並不正規,橫一樣長,豎一樣長,捺和點沒有任何區別。再加上筆畫中“橫撇”和“橫,撇”的區別……

二伯真是難為人的高手,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整人。

這時,一個如鈴鐺般清脆悅耳的年輕女聲在我旁邊響起:“你好,這裡還有人坐嗎?”

我抬起頭,見幾個年輕男女額頭冒汗擠在那,其中一個看起來蠻漂亮的姑娘正眼巴巴的瞅著我。

我搖搖頭,說:“就我一個。”

那姑娘眼睛一亮,連忙說:“那我們坐在這擠擠……”

旁邊一個將近一米八,滿臉白淨,帶著眼鏡的年輕男孩說:“實在不好意思,這會人太多,找不到座位了。”

我笑著說句沒關係,然後往更裡面坐了些,讓他們五六個人能都坐下來。

也許是覺得我比較客氣,坐在我旁邊的眼鏡男生探過頭來看了一眼被我畫的亂七八糟的紙,說:“你好,我叫左巖。”

“呵呵,同姓,左天陽。”

最開始問話的那個漂亮姑娘立刻接茬,說:“帥哥,聊天止於呵呵哦。”

滿桌子人包括我在內,都被她逗樂了。也許是年紀差不多的原因,我們很聊的來。左巖對我的筆畫密碼很感興趣,拿過紙在那仔細認真的看,時不時默唸著什麼。

“左巖可是我們大學裡拆字謎最厲害的人,這點小問題,肯定難不倒他。”說話的依然是那個漂亮姑娘,在聊天中,我知道她的名字叫文靜。沒錯,姓文名靜,可是她的舉止風格,和名字一點都沒關係。整個就是脫了韁的野馬,見了蘿蔔的兔子,沒了主人的哈士奇。

左巖謙遜的搖搖頭,說:“拆字謎和這種筆畫組合完全是兩回事,最主要這筆畫沒有什麼提示,咱們都是學中文的,都知道橫豎橫可以是工,可以是土,也可以是士。捺和點的區別,也是一樣。”

文靜在對面插嘴說:“左巖,橫豎橫還可以是幹呢。”

現在的年輕人,什麼都懂,一聽到幹這個字,理所當然的就想多了。所以幾個女生紛紛有點臉紅,而男聲則起鬨的大笑。

左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說話,而是從包裡拿出一張紙,把這些筆畫抄了一遍,對我說:“估計短時間內我是組合不出來,方便留個電話嗎?如果破解了,到時候我打電話告訴你。”

雖然二伯所做的事很古怪,但我覺得,對一群學生,實在不需要有什麼警惕心。所以不但同意他把抄寫的密碼紙帶走,更是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過了會,這群趁著暑期結伴跑出來旅遊的年輕學生就離開了。看著他們對我揮手,不知為何,心裡有些許不捨。

或許,是因為離開家後,他們是一路來與我最熟的人吧。

這裡除了兵馬俑外,還有秦王陵可以參觀。不過真正的秦始皇陵墓,到現在還沒研究出怎麼挖,就算去看也看不到什麼。

並且,我也想回市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