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不我跟金北商量著,預備著等過了八月份,得了空讓永和去跟那姑娘相看一番,若是都願意,便定下來。”馮氏笑道。

八月時,院試考試,白永和和白米豆都會參加,是童生考秀才的歲試,也是十分關鍵的一場考試。

馮氏想把相看安排到八月過後,估摸著也是不想讓白永和因為這件事分神。

再來,到時候歲試結果出來,白永和這是否考中,也能瞧得出來人姑娘家那邊的態度如何。

這樣安排是十分妥當的。

蘇木藍點了點頭,接著促狹打趣起來,“這眼瞅著,就是要當婆婆的人了呢。”

“還說我呢。”馮氏笑嗔道,“水柳今年滿十五,你且等著吧,等過了水柳的及笄禮,怕是媒人要把你家門檻踩破呢,過不了多久,你也要當岳母了呢。”

聽馮氏這麼說,蘇木藍頓時警醒起來,“你這不說,我還真不覺得,這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

“可不是麼,一年一年,過得快的很,不覺得,孩子就從蒜苗高長成大人了。”

馮氏道,“說起這孩子的婚事了,水柳是姑娘家的,你婚事你可得多操些心,也得早點張羅,姑娘不比小子,若是年歲大了,到時候便要被旁人挑選了。”

在子女婚事這個問題上,蘇木藍一直是秉承以孩子意願為主,父母頂多給些建議的原則,如果孩子不肯或者選擇一直單身,她也可以接受。

但這種思想過於前衛,完全不符合此時兒女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觀念,蘇木藍便沒有多跟馮氏說太多,只笑著點頭,“是得早些張羅張羅才成。”

“是呢。”馮氏笑眯了眼睛。

七月十二,是白水柳的生辰。

農家人,對小姑娘的及笄禮沒那麼多要求和規矩,爹孃給做上一頓豐盛的飯菜,家中有祖母的,由祖母給小姑娘挽了髮髻,別了簪子,再拿當下盛開的花沾了水,在周遭灑上一灑,便算禮成。

像蘇木藍家中沒有長輩的,由做孃的來,也是可以。

原本前兩年時,蘇木藍是盤算著,白水柳在鴻運樓忙碌,她和白石堂去府城操辦這些事,也免得白水柳來回奔波。

可現在蘇木藍再有月餘便要臨盆,實在經不得來回折騰,白水柳便從鴻運樓告了幾日的假,往家走。

府城的廖掌櫃一路親自護送。

家中得了信兒,知道白水柳七月十一到家,從下午時便預備著等候。

白立夏和顧云溪更是從族學回來後更是眼巴巴地盼著,盼的脖子都長了。

直到日頭偏西時,院外傳來了馬匹的嘶鳴聲,緊接著白水柳的身影如風一般,閃進了院子裡頭。

“娘,我回來了。”白水柳快步走上前,扶住了要去門口迎接她的蘇木藍。

“一路上熱不熱,渴不渴,肚子餓不餓?”蘇木藍拿了帕子,去幫白水柳擦額頭上的汗,“瞧你,滿腦門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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