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填海直接拉開了副駕的車門,我索性也就直接坐了上去。

“妖精,你陪我去談個專案。”

“哦?這倒是有意思,你的專案怎麼還有我的事了?”

“集思廣益嘛!而且你也不用幹什麼,坐鎮就好了。”

“這不行,你得跟我說清楚是什麼事。咱倆的關係可沒鐵到你給我擺個火坑我都往裡跳,這莫名其妙的怎麼還出來專案了?”我提高了聲調,以表示對精衛填海的不滿。

“你這話說得雖然傷人,但的確是我考慮不周,是應該跟你說說,畢竟你這麼仗義,我一叫你就來了,我也不能藏著掖著。”精衛填海淡定的說完了這幾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見我並不買賬反而更是瀕臨爆發,趕緊接著說“是一個做宣傳片的事情,這兩年國家不是傾向體育事業嘛,我這個朋友想蹭一蹭熱度,自己拍點關於運動員的短片在平臺上傳播一下,要是有大佬看上直接買走當然最好,但就算沒賣出去,他也能因為響應了國家號召,在自己的履歷里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你叫我來幹嗎?”

“這個是你哥我的一點小心思。他這一組影片本來是想委託我公司製作的,但我看了他的材料,發現思路清晰、目標明確、素材也全面,我自己就能做,根本不需要再拖一個團隊。於是我就先把這個事壓下來了,沒有在公司立項。準備先跟對方更具體地談一談,再做打算。”

“那你準備怎麼介紹我?”

“不用介紹你,讓他猜去吧。你就坐著,遇到有興趣就一起聊一聊,你的伶牙俐齒絕對沒問題。”

說話間,我們到了一個連鎖咖啡廳。約在這種地方談專案,看來對方也是心懷鬼胎。

來人是個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女性,一頭短髮簡單抓過,戴著一副香芋色邊框的橢圓眼鏡,穿著頗有設計感的黑襯衣和灰色休閒褲,這樣的裝扮讓人看不透她的職業或身份,只覺得是一個幹練且頗有個性的人。

“張總好,這位是我們的唐總,也來一起聽聽,參謀一下。”精衛填海含糊地介紹了我。

沒有太多寒暄,雙方直奔主題。

“其實我們最看重的就是時間,12月底之前能播出,這個事才值得做。如果不能保證時間,那也就不需要再談了。”張總舉重若輕地說著,讓人無法從她的語氣裡判斷她究竟是想做這個專案還是不想做這個專案。

“其實專案但拍攝任務並不重,主要是剪輯和後期的工作。”精衛填海頓了頓,接著說“站在您角度考慮,我覺得這樣的工作其實無需一個大團隊,有一兩個有經驗的後期人員,在這段時間裡只做這一個專案,時間上還是很充裕的。但如果是公司行為,光是商務流程可能就要到年底了。”

“我很贊同您的觀點,但公司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專案的擔保,我可以透過法律手段保證作品的質量和我所需求的時間,以及我提供的素材不被盜用。其他但如果將專案交給個人的話,就要面臨許多風險了。”

“是否可以簽署個合作備忘錄,然後公司走商務流程,這邊先讓專案啟動起來呢?”聽他們說著,我忍不住插了個嘴。

話音剛落,我查覺精衛眼角流露出一道奇異的光,是我從未從他臉上見過的表情。而對方的張經理,嘴角也似有似無地抽動了一下。

“唐總說得倒是個辦法。這個合作備忘錄咱們可以先以個人名義簽了,算是確定個合作關係。”張總抿了口咖啡,曼斯條例地說著。

“我下午回公司就讓他們擬個備忘錄,把需要明確的保密事項都明確了,別影響專案的開展。”精衛填海也附和了一句。

事情談妥了,我沒有同精衛填海吃午餐,而是回到了竹苑後廂,小荷早就想跟我聊一聊春天的陳茶該怎麼處理,秋茶又該進多少。一下子投入到自己這邊的工作中,便也沒再想太多關於精衛填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