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週後,精衛填海找我吃完飯,說是要感謝我慷慨相助。我不想離開竹苑,更不想讓他破費,就提意還是去吃碗板面吧。

“我能不能娶到你嫂子就在此一搏了!”精衛擦著額頭辣出來的汗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我給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妖精,很多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為你好,但是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無意中說出來那句話,這件事不可能這麼順利!”

我繼續給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給公司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就是那點工資,太窩囊了,自己做事,才能賺到錢!”精衛填海慷慨激昂地說。

“你可不要做危險的事情。”我淡淡吐了一句。

“為了可以娶到心愛的女人,我是為了可以讓我的父母衣食無憂。為了平時買東西的時候不去看價籤,為了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可以聲音高一點。精衛填海看著我說,“男子漢大丈夫,險中方能求富貴,值了。”

我放下了筷子,看了看手機,表現出該走了的樣子。

“妖精,你哥我是個好人。”

“這世上沒有純粹的好,也沒有純粹的壞。”我回答。

回到竹苑後廂,鐵觀音的茶香撲鼻而來。吳琛在躺椅上搖晃著,閉目養神。

“今天不用開會?吃過晚飯了嗎?”我把手拂過他的額頭,輕聲問。

“還沒吃,但你好像是吃過了。”他握住我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他的小胡茬扎得手心癢癢的。

“在街口吃了板面。好久沒吃這口了,有點饞。”我紅著臉說,不知道怎麼,總覺得在吳琛面前提吃板面好像不太合適。“你吃過板面嗎?”我突然好奇地脫口而出道。

吳琛明顯地僵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

“螺螄粉算嗎?上學時偶爾會和同學去吃,坐在路邊的那種。”

“到也算得上是一個型別的……”

我和吳琛說了精衛填海的事情,吳琛一向對精衛填海沒什麼好感,對這件莫名其妙的事自然頗有微詞。

“所以到底是個什麼事?”吳琛反覆問我。

“就是個做宣傳片的事情吧……”我也說不清楚。

“如果不是企業宣傳片,那就是公益宣傳片或者政府宣傳片,這些可能在經濟上不突出,但是在性質上是很嚴苛的。無論時間節點有多緊,外部要求多苛刻,都是絕不可以讓一兩個人做得事情,必須有責任主體才行。”吳琛說著。

“我也不知道……”聽他這麼一說,我好像自己犯了什麼錯,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