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愛倚靠責任，家承載包容（2）

隨著時代的發展，男人女人在社會中所扮演的角色越來越不明確。今天的世界甚至有些陰盛陽衰。女人口口聲聲要求獨立，不再安分守己的留在閨中相夫教子，倒是更樂於挑戰扮演男性角色。為了維持平衡，許多男人退居二線在家做起家庭煮夫，那些身為雄性生物的天性也在一點點的被磨滅。

正如姐夫，非但不渴望，反而將一個男人獨有的權力與責任當做是壓在背上的五指山。

對此，我又能說什麼呢。怨他？怪他？恨他？罵他？不過是我一廂情願，根本改變不了現狀。

記得當初我在國外的時候，時常跟尤燁抱怨生活的種種不如意。在中國壓力太大，不適合我這等散漫的人；而在國外又很難融入新的環境，不適合我這種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回我說：“呵呵，老天總是既慷慨又苛刻。”

很難想像那時不過十五歲的他怎麼會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一句話。想來大學期間我會走上哲學這條路不乏是受他影響。不管怎麼說，當年那個十四歲的我根本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只是懵懂的認識到事事如願是不可能的，有所得到必定會有所失去。

人活一生，自然是不可能事事順心。生活無非是一道又一道的選擇題，小到一日三餐的內容；大到自己人生的旅程。選擇，固然意味著放棄。而得失兩者之間的平衡，則是每個人獨有的價值觀。

比如一個女人可以選擇安守本分的做一個賢妻良母，或者巾幗不讓鬚眉做一個女中豪傑。

比如姐夫可以選擇做一個強大的男人為自己的妻兒撐起一片天，或者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裡，欣賞自己看來算得上順眼的另一種天空。

“珠珠，你為什麼就不肯剖腹產呢？醫生都說了你這樣會有危險的。既然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何必還要冒這個險，受這個罪？”

這兩天醫生不斷的跟我們交涉珠珠生產的問題。醫生建議提前剖腹產將兩個孩子拿出來。而珠珠依舊執意要憑靠自己的力量生產，說否則自己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自珠珠住院以來便進行了全面的產檢。那些她十分牴觸的檢查專案也終在家人與醫生的威逼利誘下逐一進行。因此珠珠肚子裡懷得雙胞胎的事實首次得到了官方上正式的肯定，當然，性別是保密的。

如此一來醫院更是不肯放過她，一天三番五次的來進行說教，勸珠珠剖腹產。不想珠珠在這件事情上的革命立場比江姐還要堅定，這點倒是令我刮目相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愛的力量？實在是太偉大了！

偉大歸偉大，但現在也不是抗戰時期，她也不是渣滓洞中的革命同志，無需英勇就義。眼下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醫生、護士、姐夫和伯母每天苦口婆心的勸導，我當然也不能袖手旁觀，茶樓不忙的時候就往醫院跑，陪珠珠聊天，興奮得期待小生命的降臨。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進行黨務教育……

“行了行了，妞兒啊，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啊！這些車軲轆話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以前沒有剖腹產的時候女人還不生孩子了？既然現代醫療發達，那應該更能保證我順利生產，反而攔著我是為什麼呢？”初為人母，珠珠的口才倒是大有長進，想來她家孩子以後的日子也少不了慈母的諸多說教了……

“你知道你懷得是雙胞胎，一次生兩個。人家生一個都死去活來了，我們這是怕你受罪。再說，萬一你體力不支，生一半就累昏過去了，怎麼辦啊？”

“那就等我昏過去了再剖腹產唄！”

“你以為把肚子切開那麼容易啊！說剖就剖了！”

“那你以為生孩子容易啊！說生就生了！”

珠珠沒再說話。

“妞兒，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這兩個孩子是老天賜給我的？”許久後，珠珠換了個語氣，平和地說著。

“記得，我現在都覺得你應該拿著姐夫當時的‘戰服’去找生產廠家，不但發生了意外，還一下子意外了兩個！”

出乎意料，珠珠聽我這麼說之後居然沒有笑，我這果凍般晶瑩剔透的自尊心深受打擊……

“所以我要自己把它們生下來。他們是堅強的孩子，歷盡千辛萬苦才能來到這世上。我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舒服而偷取捷徑，我要和他們一起努力，這樣才對得起身為一個母親的驕傲與尊嚴。”

此時此刻，本年度最震撼、最感人語錄誕生了！

“連‘驕傲與尊嚴’都說出來了……真是難為你了。”如果現在的一切是發生在動畫片裡的情節，你一定可以看到我額頭上的三道黑線以及抽搐的嘴角。

不管怎麼說，珠珠這雷打不動的倔脾氣真是讓人沒辦法。

吉人自有天相，看珠珠現在的精神頭倒是覺得應該不會有問題。既然珠珠不肯剖腹產，那繼續這樣的話題也就沒意思了，不如多做些產前準備，好讓她順利的自然生產。索性轉了話題，分享一下她臨盆的感受。

看著她滿是期盼的表情，不禁想到姐夫躊躇的面容。他是否真的會無法承擔家庭的壓力而逃之夭夭？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若他真的走出了那一步，珠珠以後的生活會怎樣。

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希望他們的降臨會激發姐夫身為人父的使命感，讓他不再這樣消極，不再想去逃避。

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姐夫這軟脾氣與珠珠說一不二的性格倒是天生一對。

若是換個沒有主見的女人跟姐夫過日子，兩個人肯定連晚飯吃什麼都決定不了。若是像吳琛那樣的男人找了珠珠，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霸道，一個比一個固執，估計每天除了打架不用幹別的了……

既然這麼登對，那自然也不會有必須分開的理由不是？想來姐夫只是一時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妞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珠珠見我走神，搖了搖我的手臂。

“當然聽見了！你要多注意自己宮縮的時間頻率，雖說離預產期還有大半個月，但你這兩個寶貝在裡面擠得難受了就該出來了。你不肯剖腹產，一定要做好順產的準備！”

“放心吧。妞兒啊，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一男一女吧！你看你這肚子一邊高一邊低！肯定是哥哥欺負妹妹。”

“不可能，我女兒肯定比兒子厲害！她老孃的基因擺著呢！”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