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這樣的人，不應該幸福（7）(第1/2頁)

“精衛哥哥，你能出來陪我待會兒嗎？”我睡不著，想出去轉轉，但畢竟夜深人靜，出於安全考慮，還是找一個人陪我比較好，而精衛填海，是充當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

“嗯？小妖精怎麼了？”精衛填海神清氣爽地模樣與這深沉的夜似乎有些不匹配，也難怪，做設計的多數是夜遊族，現在對他來說應該還算下午吧。

“沒事，就是想有人能陪我一會兒。”

“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第一次來時咱們去的那個咖啡廳。”

“好，我大概十分鐘後到。”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精衛走進了咖啡廳的大門。我朝他招了招手，他便直徑向我走來。

“這麼晚還在外面亂晃，小心被壞人有機可乘。”

“對啊，我就是因為害怕才叫你來給我壯膽嘛！”我笑嘻嘻的，看到精衛填海立刻覺得心裡有了底，不再像之前那般漂浮不定。

“我想離開處長大人，我還沒有跟他說。他肯定不會同意我離開，可是我知道他現在其實很痛苦，我也很痛苦。但為什麼我們都這麼痛苦，卻都無法放開？”

精衛填海喝了口杯中的咖啡。

“我想，他在你身上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忘記了你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精衛將手伸過來試圖拍一拍我的頭，我卻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略微尷尬的一笑，問：“妖精，你今年二十二了吧。”

聞言我微微一愣，這幾年的生活早已讓我忘記自己的年齡。自從來到這個小城以後，我甚至都不再過生日，總覺得脫離了一字頭以後，生日不再快樂，反而很容易讓人傷心。

十九歲生日時，我哭得好像沒了爹孃一樣。只是因為我覺得自己老了，我快要二十歲了。對於我來說，“快要二十歲”的這個概念就好像是天馬上要塌下來一樣難以承受。當時任何人覺得我的憂慮是個天大的玩笑，一個連社會都沒正經接觸過的小毛孩子怎麼可能懂得什麼是“歲月”。

不管別人怎麼看待我的偏激，總之十九歲是我最後一次過生日。直到現在，已經錯過三年了。

自欺欺人的前提條件是心甘情願，我願意一直欺騙自己，我願意一直不過生日，願意一直相信自己還是十九歲，但終究不能否認日月如梭。

“是啊，二十二了，下個月就二十三了，終於要結束人生中最‘二’的一年了。”我沉著聲音，有些自嘲。

“怎麼？你不會也開始在意年齡了吧？”

“不應該嗎？你沒聽說過‘女人的壽命到二十五歲就終結了’？我馬上就要入土為安了。”記得我過十五歲生日的時候，程明旭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一樣，略帶惋惜的跟我說“女人的壽命到二十五歲就結束了，你現在已經開始倒數計時了。”雖然那時年紀小，算不上很懂事，但這句好似玩笑的話卻被我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二十五？”精衛略有所思的用筷子敲了敲碗，“二十五太早了吧，怎麼也能活到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