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恆然皺眉沉思片刻,幡然醒悟。

“那你們在國子學就認得?”他問道。

姬然不答,只反問他:“那將軍要不要便換一幅?”

“不用了,就這個吧。”紀恆然拿起卷軸,細細端詳著這幅畫,姬然藉著喝茶的動作偷偷觀察他的神情,不見有異,卻被他發現自己正偷偷瞄他。

四目相對,一陣沉默。

姬然莫名覺得,這樣的感覺有些奇怪。

想來,紀恆然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只掃了姬然一眼,便拿著卷軸出去了。

他剛走,霽月便撲通一聲跪在姬然面前,拉著姬然的衣襬,嚇得魂不附體。

她正穿著姬然的衣裙,姬然低頭看著她,彷彿在看著自己一樣。

所以一時間有些失神。

莫名想著,想來紀恆然望著她時,也多半都是這樣的視角吧?

如此感同身受,對於那幅畫,她便也沒那麼大的感覺了。

最近這丫頭被康辰感染到,責任心真的強了不少,絲毫不見過去傻白甜的影子,實實在在跪地請罪:“公主恕罪,霽月知錯。”

“嗯?”姬然隨口應了一聲,其實根本沒怎麼在意。

至少不像霽月那麼在意。

“霽月不該將山將軍的畫一起拿出來的,實該受公主責罰。”

霽月的神情過於認真,以至於姬然反而不想因為這件事去責罰她。

左右,山靜的確是她的過去,這事情沒必要隱瞞。

“起來吧。”她淡淡道。

霽月驚訝地抬頭。

姬然又重複了一次:“起來吧,無非是吵架之時的把柄罷了,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