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紀驍爽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覺這姑娘真是沒白疼,在這種誠上,脆生生說出了他這段時間一直想要說卻不能說的話。

當下,顧不上老紀和孫兆母子殺人一樣的目光,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過去,她在家裡撕來撕去的時候,他還曾經在心裡埋怨她任性來著。現在想想,那可都是戰備時期的訓練啊,有必要,絕對有必要。

如果沒有日復一日的刻苦鑽研,哪裡來的今天一張口就是滿堂彩的盛世景象?

紀驍簡直想為這個妹妹起立鼓掌。

“紀然,你別太過分了,我媽怎麼說也是你長輩,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別讓人覺得你是個沒有教養的野孩子。”孫桓終於忍不住了,皺眉呵斥道。

紀然還就等著他搭茬呢,反正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

何不來個雙殺助助興?

“說得好啊!”她忽然起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她端起酒杯,紀恆然便幫她拉開了椅子,她用空閒的那隻手輕輕託了託他的下巴,以示感謝。

之後,再一次調轉槍頭,抬起腳,款款走向了孫兆母子。

她走到孫桓身邊,輕輕靠在他的椅背上,低頭看著她的發頂,居高臨下道:“孫先生,如果你說我,有娘生沒娘教,我或許還真得承認。不過這聲野孩子,我可真的是擔待不起呢。畢竟,我不需要聯絡任何媒體去幫助我認祖歸宗,也不需要驗什麼dna,我一生下來,就姓紀,甚至於,還沒出生的時候,老紀就已經幫我想好名字了。而你,孫先生,跟我比起來,你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孩子。”

幹得漂亮。

這回,連文安卉都有些熱血沸騰了,望著紀然的目光充滿了敬意。

當然,所有人當中,最自豪的還是紀恆然了。

畢竟,這媳婦兒是他家的啊。

紀然點點頭,對於這些盲目崇拜照單全收,然後,看著面前衣冠楚楚的母子兩個,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努力努力再努力。

“你……”孫桓轉回頭來,對她怒目而視,眼睛都氣紅了。

紀然卻有恃無恐,只安安靜靜看著她,那眼神彷彿是在說:來啊,盡情發洩你的怒火吧,我受得了。

但是我老公受不受得了,我就不知道了。

紀然甚至還怕他們還不夠生氣似的,又補充道:“可是說實話,我覺得,你要怪,也只能怪你媽,她如果不出國,選擇在國內,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是不是你就不必這麼大年紀了再回過來搖尾乞憐了?不必被人嘲笑是野孩子。因為,你壓根兒就辦不了準生證……”

她說到這,山靜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然後,在下一刻,又趕緊收斂了。

紀然翻了個白眼,壓根兒沒搭理他。

“要我說,就算不提以前,你現在也應該怪你媽。你說說她,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三十多年了,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吧?怎麼現在才巴巴的上趕著來叫爸爸呢?這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那你換錢啊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