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孫兆忽然站起身來,似乎是要拉住她。

這動作嚇了紀然一跳。

文鬥還行,武鬥她這小身子板兒可受不了。

紀恆然在餐桌的另一頭,雖然立刻就起身了,可是也來不及過來,紀然下意識的看著他,有些慌。

說時遲那時快,孫兆的手才剛剛伸出來,便立刻被另一隻強有力的手握住了。

頓時,滿桌子的人都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山靜也因為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兒停頓了片刻,而下一秒,他就回過神來,轉而冷淡的看著孫兆,手掌雖然握住她的手腕,但卻迅速丟開,好像生怕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紀恆然看了他一眼,腳步硬生生的頓住了,之後,重新坐下,沒說什麼。

不過這下,孫兆可老實了。

面對著這一屋子明擺著都向著紀然的男人,她這才發現,她這次有多麼輕敵。

這個紀然,看起來是個混不吝,可是這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可真是多著呢。

她可真是……低估她了,原本一顆心都放在了紀驍身上,想著把這麼個繼承人絆倒就好,所以一切的計劃,都是針對著紀驍的,可誰知,半路還能殺出來這麼一號人物。

她這可……

她猶疑不決的撇了眼山靜。

後者整理好了衣服,施施然坐下,再沒說什麼。

孫兆只是片刻的停頓,就重整旗鼓,再一次看向紀然。

“你可真是個懸狸精啊你!”她指著紀然的鼻子,憤憤然罵道:“跟你那短命的媽一模一樣,就知道勾引別人的男人,連你自己親姐姐的丈夫都不放過,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山靜和紀然的過往,一直是全家人都諱莫如深的問題。

不為別的,就為了紀昱的感受,也不應該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啊。

紀然聽了這個,真的有些火了,她眼中的怒火愈來愈盛,眼見就要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

可那頭的紀昱忽然打斷了她們兩個的對話。

“關於我丈夫和我妹妹的事,您真的有發言權嗎?”她語氣淡淡的,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浮動。

和紀然的咄咄逼人不同,紀昱更擅長的是以柔克剛。

一如現在,她只是一個淡淡的挑眉,就已經卸了孫兆大半的戰力。

因為,她是孫兆的女兒,無論如何,孫兆對她,都不能像是對待紀然那樣破口大罵。

紀昱看著她,目光已經恢復了過去的平靜和純粹,“從小到大,我都覺得我是紀家的孩子,是媽的女兒。坦白說,在檢驗報告出來之前,我甚至根本不相信,我是您的孩子。”她輕聲說:“您說,這樣的關係,真的有強求的必要嗎?所以,您說不是為了錢,我真的不相信。”

說罷,和紀然對視一眼,對她招招手,示意她回來坐。

包括紀然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是要一直戰鬥到孫兆帶著孫桓落荒而逃才對的。

可是現在的劇本……不對啊……

就連山靜都十分驚訝,似乎不大明白,為什麼紀昱忽然接棒了。

孫兆瞳孔縮了縮,有些慌,正在思考著對策。

紀然皺著眉,拿著酒杯回去坐好,看著紀昱的目光,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