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說。”她只道。

紀恆然猶豫了一瞬,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可是最後,他還是覺得,既然已經因為這個吵了一架了,就應該要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找到根源,才能對症下藥。

所以他還是問道:“為什麼?”

紀然簡直要被他氣死了:“不想說就不想說,沒有為什麼。”

紀恆然沉了口氣,也生出些惱火來。

這惱火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這問題關乎於前男友,她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他當然知道紀然不會對山靜餘情未了,可是,討厭也是一種感情啊,紀然能將這種感情維持的這樣長久,真的是一件很讓人覺得奇怪,不得不懷疑的事情。

所以,他也嚴肅下來,認真地問她:“然然,我保證,我打從心眼裡非常尊重你,所以能不能請你,也試著尊重我。首先我是覺得我能做出承諾,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對你隱瞞任何事情,所以你,能不能也試著對我敞開心胸?”

他說話時,微微彎下腰,與她視線齊平的對視著。

紀然看著他,覺得這要求真的是莫名其妙,可是沒來由的,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

她心裡知道,任何一件事情,她都有說的權力,和不說的權力。可是,面對紀恆然,面對他這雙眼,她實在是無法說出那麼冷酷的話。她捨不得。

“我為什麼要……”她說到這裡,忍不住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紀恆然的眼睛,良久,忽然回過神來。

紀恆然說的對,在山靜這件事上,她好像完全沒有必要這樣隱瞞著他。

因為,這兩件事,本來就是一件。

山靜是紀恆然和紀續之的仇人,可也是紀然的仇人。

仇人的仇人,難道不就是她的老公嗎?

她怎麼會忘記這一層關係呢?

“你說的對……”她眯著眼,喃喃道,陷入了沉思。

紀恆然聽她話裡有了活口,趕緊表起了衷心:“我發誓,如果以後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對你知無不言。”

紀然翻了個白眼。

誰在乎那個啊。

她不禁對這個誓言感到嗤之以鼻。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誓言在六個月後的某一天,竟然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個聲稱自己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男人,因為這句話,付出了十分慘痛的代價。

當下的他們,都沒能察覺出,這幾個字裡面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