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啦?”她無奈地問:“不是說要刷牙嗎?你這樣,我怎麼刷?”

紀恆然聞言,似乎也不為所動。

紀然想起了昨晚上紀驍似乎來過了一個電話,而後左顧右盼著,隱隱約約猜到了他想說什麼。

她前一秒才剛想起這件事,下一刻紀恆然便開口了,十分悠悠然道:“晚上,回家。”

紀然驚喜的抬起頭,脫口而出:“真的嗎?”

說實話,她老早就不想在這裡待著了,要不是這個月每天都能從聖誕樹上拆下來幾個禮物,恐怕她現在就已經殺回家去了。

可是,紀恆然說的,卻不是這個家。

“不是回恆園。”他解釋道。

“那你就不要說了。”她白眼立刻翻到後腦勺裡去。

“我是說——”他怕她一生氣就跑了,所以仍舊將她困在洗手檯前,並且上身傾斜,又靠近了她一些,這才安心說道:“咱們回紀家那個富麗堂皇的大房子裡去,過聖誕節。你哥哥昨天來電話,說老紀想請我們回去過聖誕。”

紀然對此感到嗤之以鼻。

根據她對老紀的瞭解,這次回去絕對不止過個聖誕這麼簡單。

這兩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從他過生日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紀家的私生子問題都還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和交代。

每當公眾遺忘了一些,便又會被人想起來,反反覆覆,沒個結束。

“我才不相信,只是過個聖誕。”她垂下眸,似乎很是不滿的樣子,“我給我姐打了那麼多電話,她一通都沒接,她肯定是知道了,知道她就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了,我不相信她會去,她不去我也不去,我懶得看那個花心大蘿蔔,臭老紀……”

紀恆然聽到她對老紀的稱呼,有些想笑,可是還是忍住了,故作嚴肅的說:“她不去你就不去,可以,那她去,你是不是也應該適當的,去露個臉?我答應你,只要你想走,隨時都可以。但是畢竟爸開口說了這麼回事,我們不回去,真的不好。”

紀然被他給說愣了,十分詫異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什麼妖魔鬼怪一樣。

“紀恆然,你什麼時候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回那裡幹什麼?我才做了手術,又不能喝酒,回去幹看著老紀說那些假裝後悔的話?”她詫異地問,語氣裡真帶了些慍怒,“我不管,反正我不去,萬一他把那女人也叫過來——”

她說到這裡時,紀恆然狠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立刻停了下來,細細品著這一聲輕嘆,隨後,不敢置信地問:“你別告訴我,他真的請了那女人?”

紀恆然點了點頭。

紀然只覺得一口老血湧上後頭,壓都壓不下去……

“這個臭老紀,是想再婚嗎?”她抓狂一般,在紀恆然懷裡掙扎著。

紀恆然自然是把人摟在懷裡,千好萬好的哄著。

“好了好了,不會的,估計老紀就是想把這件事情解釋一下,應該不會是想要和孫兆在一起。”他輕聲安慰,配合著手掌輕撫她脊背的動作,才慢慢平復下了她暴躁的怒火。

“你保證?”她退開一些,望著他的眼睛,狐疑地問。

紀恆然立刻點頭:“當然。”

她這才放下心來。

“那好吧,那隻要山靜不會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