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無心之語,可是聽在紀恆然耳朵裡,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那你也給我當牛做馬吧……”他忽然靠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樣我就可以天天——騎你。”

老司機發車啦——

紀然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身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都聽見了,不過卻都沒在意,都沉浸在對方的甜蜜情意中呢……

可當李萌萌走進了一些,紀恆然立刻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急忙抬起頭來皺眉制止:“我的馬對香氣敏感,你別過來……”

他反應已經很快了,可是卻仍然來不及,話音未落,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兒伴隨著一陣清風拂過,福祿淒厲的嘶鳴起來,忽然就發了狂。

一切發生的太快,紀恆然只來得及說一句:“然然快讓開!”

隨後便全神貫注拉住韁繩。

紀然就站在圍欄旁邊,見那馬兒抬起腳來嚇得急忙倒退了兩步,卻踩著了李萌萌的腳,後者吃痛,猛推了她一把,兩人一起倒下。

紀然向前摔在欄杆旁,李萌萌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摔得不輕。

紀恆然一時間自顧不暇,好容易控制住了嘶鳴的馬,轉過頭來,見紀然趴在地上,雙手捂著鼻子,面下是一塊沾著血的石頭。他立刻鬆開了韁繩,衝了過去。

扶起紀然,用那雙被韁繩擦破了皮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臉,“然然,來,給我看看……”

紀然滿眼是淚,拼命的搖頭。

“乖,聽話。”紀恆然柔著聲音哄,可心裡卻急得不行。

紀然說什麼都不給他看,捂著鼻子拼命的搖頭。

紀恆然急了,怕她亂動傷了自己,又實在是擔心她的傷勢。

“紀然,你聽話!”

紀然被他吼了一聲,猶豫著,可觸到鼻樑上的凹陷,眼淚又湧出來,終於開口:“不……恆然,我好像,毀容了……”

那邊廂李萌萌剛被經理扶起來,正扶著屁股發牢騷,一聽這話,好懸又坐在地上。

“我的天,紀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發誓,我今天真的是來跟你道歉的……”她都快哭了,簡直百口莫辯。

紀恆然的臉色簡直是……

*

醫大二院。

周師師趕到時,只看見了紀恆然一個人,她急忙跑過去,剛要說話,卻聽他靠在門上,正對裡面說話:“疼嗎?”

那聲音透著濃濃的心疼和關心,簡直把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裡似的。

周師師從沒見過這樣的紀恆然。

她頓了頓,隨後走近。

紀恆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注意力仍然集中於面前的這扇門上,或者應該說,是這扇門背後的那個人身上。

周師師搓了搓手上的婚戒,半晌,無奈的笑了。

紀然怯怯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還不疼,他正在把剪刀纏在紗布上,不不不,是把紗布纏在剪刀上才對,哈哈……”

這語無倫次的狀態,聽起來的確是很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