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還親手在泛舊的綢帶上面繡了一對瑞鳳和鸞,圖樣取自皇帝年輕時候為母親所畫的一副瑞鳳傲逸圖,那圖被母親寶貝似的收在庫房裡,心疼了整整一輩子,是母親與皇帝感情最有力的見證了。

正因如此,皇帝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還著實思念了母親一把。

而後,少不了又多賞了好些金銀細軟來……

雖說不怎麼值錢吧,可有便勝於無啊!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就是為了得到這些金銀細軟,才繡的瑞鳳和鸞……

可貪財有錯嗎?

有錯嗎?

她看著綢帶上栩栩如生的青鸞火鳳,堅定的回答自己:沒有!

現下丫頭雙手捧上托盤,禮官便抬起頭來,猶豫著看向紀恆然。

她原還想著要為他們繫好,可綢帶卻已然被紀恆然抽走了,她就是想系,也沒那個機會。

又只見其皺眉道:“沒事兒就出去吧。”

沒事兒就出去吧。

就出去吧。

出去……吧。

耳畔似有清涼的風吹過。

意外嗎?驚訝嗎?不存在的。

面對這一對驚世駭俗的叔嫂,還有什麼可吃驚、可意外的呢?

姬然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

隨後捂著唇轉過身去,笑得嬌媚。

還沒看見丈夫就洗澡的公主,還有替兄成親卻自己系紅線的將軍,真真是天作之合。

傲慢和無禮之間的自產自銷,堪稱絕配。

可惜,身為叔嫂。

霽月和禮官面面相覷,同時看向姬然,估計是覺得他們兩個太漠視禮數教條了。

倒是康辰,得令便率先帶頭出去,而後整個將軍府的人即刻魚貫而出,訓練有素地在門外站成兩排。

姬然眼角一跳,在心中感嘆著原來如此。

看來軍事化管理,是將軍府的家風。

她當即點點頭,霽月便也帶著人出去了。

那禮官似乎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估計也是放棄治療了,覺得與其這樣受罪,還不如趕緊逃離這個有悖禮法的婚房。

姬然傻乎乎的賣呆的功夫,身後的紀恆然已經脫下了外袍,所以她回頭時,著實愣住了。

紀恆然見她望著自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