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便看見一個高高帥帥,穿著手工高定襯衫的服務生,一手插兜,一手握著一瓶紅酒,靠在廊上定定的望著她。

她挑起眉眼,也靠在門邊,不動,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麼詭異的對望著,誰也不開口,誰也不躲藏。

紀恆然倒是沒什麼損失,眼前玉肌花臉柳腰枝,他便是盯著看一輩子,也不會厭倦。

倒是紀然,只穿著薄薄的浴衣,站在這風口裡,沒一會兒,就冷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打了個哆嗦,隨後上前,走到與紀恆然極近處,幾乎與他呼吸相聞,才扯下他手裡的酒瓶,抱在懷裡進屋去了。

紀恆然看著她窈窕的背影,自然不能不跟進來……

紀然回身抵著門,眉頭微蹙,朱唇輕啟,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萬種風情來。

“幹什麼啊?”她沒好氣:“你沒房間嗎?”

紀恆然被她攔在外面,輕輕嘆了口氣。

“然然,讓我進去。”他只道。

紀然冷笑一聲,“不讓!”

紀恆然勾唇,又露出了那天在泳池裡那種邪惡的目光……

紀然心中一凜,正要關門,他的手卻快上許多,瞬間將她衣帶扯下,浴衣散開,她只得鬆開門把去攏衣服。

紀恆然逮住這個空隙,跨進屋裡,一手關門一手去握她的腕。

她帶著醉意,奮力掙扎著,他卻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了她的手腳。只不過卻再沒有手去拿那瓶酒了……

咔嚓——

就憑應聲落地。

殷紅色的酒液四濺,紀然覺得小腿一陣刺痛,低頭,果然看見面板上被劃開了兩道口子。

還沒來得及發火,紀恆然便將她抱了起來,匆匆放在沙發上。

她見他輕車熟路找到了藥箱,覺得奇怪。

“你怎麼知道藥箱放在哪?”

紀恆然手上為她消毒包紮,動作不停,語氣弱了下來,不像剛剛那麼趾高氣揚了。

“設計圖都是經過我最後稽核的,當然知道。”他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紀然沒說話,只低頭看著他,良久,忽然嘆道:“也是奇怪,你說我怎麼兜兜轉轉,逃都要逃到你這裡來?”

紀恆然笑了,“我們有緣分吧。”

她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想來也確實只能用緣分二字來解釋了。

“是啊,可能是吧……”她承認道。

紀恆然錯愕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你看我幹什麼啊?”她笑著問:“怎麼好好的紀二爺,今天忽然就傻了呢?”

紀恆然重新低頭,繼續手下的動作:“疼嗎?”

紀然搖頭:“你都這麼小心了,再看不出來,我不就是個瞎子了嗎?”

這話一語雙關,紀恆然立刻就聽懂了。

包紮好了傷口,紀然聞著滿室的酒味兒,覺得有些饞了。

“再叫一瓶吧。”她說:“想喝。”

她都說了,紀恆然當然沒理由拒絕。

送酒的是坪山閣的經理,貼心的準備了香薰蠟燭和宵夜。

紀恆然倒好了酒過去尋她,發現她躺在床上,正仰頭看著玻璃窗外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