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真被他甩在一旁,疼得嗷嗷叫喚。

“紀恆然你瘋了嗎?”

與其同時,聽筒裡也傳來了紀然清亮的聲音:“紀恆然你為什麼還不解決網上的事情?你是在等我打電話給你嗎?”

這一句話,將紀恆然一個“喂”字堵在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

不過……倒也不討厭。

對於她,怎麼都討厭不起來。

儘管她任性刁蠻不懂事,在旁人眼中看起來過分平庸,除了那張臉還看得過去,似乎就沒有旁的優點了。

可他就是喜歡,那有什麼辦法?

紀續之啜飲杯中茶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目光似利刃,直抵他的內心。

紀恆然看見他詭異的笑容,忽然覺得這電話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他剛說了一個字,就又被她打斷,一口氣哽在喉頭,只能生生化作無奈的嘆息。

這死孩子,就不能讓人說一句完整話嗎?

紀二爺咬牙切齒,恨不能衝到電話那頭去狠狠揉丫一頓。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紀然性子倒不急,但卻很沒有耐性。

聽著聲音,應該是翻了個身。

在床上呢?

紀恆然頓時想入非非。

開口時又些無奈:“你至少也給我個開口的機會啊,然然。”

話一出口,桌邊另外兩人同時輕笑出聲。

“然然——”姚子真學舌,卻學不到紀二爺百鍊鋼化繞指柔的精髓,簡簡單單兩個字叫他念得黏黏糊糊,難聽死了。

紀然聽見了,淡淡問道:“說話不方便?”

紀恆然看過去,見另外兩個人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目光,毫不吝惜地傳遞出彼此心目中的輕蔑。沒理他們,轉身出了院子。

“沒事,你說。”

紀續之並沒有看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與姚子真閒聊著。

紀恆然沿著湖邊慢慢走,遠離了姚子真,夜色漸濃了起來,安靜鋪天蓋地而來,他忽然覺得,在這樣的夜裡,就這麼和她聊聊天也不錯。

儘管這個機會是他用盡心機才換來的。

紀然的呼吸聲傳來,綿軟悠長,她似是困了,迷迷糊糊的說:“今天我爸讓我去給他取藥,我見到周師師了。”

她說完吸了吸鼻子,試圖掩蓋住心裡的三分嫉妒。

紀恆然嘆了口氣。

老紀——取藥——見到周師師。

這一條龍的服務,難道是岳父大人為了回國,特地送給他的見面禮?

這就是所謂的前有狼——紀續之,後有虎——老紀?

看來,不說紀續之,搞不定岳父大人,這婚怕也是結不成的。

紀恆然欲哭無淚。

電話那頭的紀然,亦有些無奈,“所以我拜託你了,桃花運這麼旺,就別來招惹我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好不好?”

這句好不好念得軟軟的,撩撥著紀恆然的心。

“你不是說,喜歡我?”他也柔了聲音問:“就不想試一試嗎?試試我們能不能愛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