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母親,腿抖得厲害。

於是我暗自用力,用肩膀託舉起母親顫抖的身體。

“草民起義,罪該萬死,陛下寬容,放過我幾百個無知兄弟,草民斗膽,再請陛下留下我兒性命,

我兒聰慧,兩歲便可念詞,三歲便能說出些許道理,詩詞也早就牢記於心,

他此等聰慧,自然知道是草民做錯了事,定不會視陛下為仇人,懇請陛下,放他一條生路!

日後,他定然可為陛下分憂啊!!”

父親當時應該也只是想著拼一把,卻不曾想,由於百姓阻攔,來掌事的又和父親早年有些交情,便這樣在臺上拖延了兩日。

所幸,皇宮內傳來口諭。

陛下竟真的放過了我,要求便是要我過去,他要親自看我是否如父親所說那般厲害。

我當時不清楚為什麼陛下會聽信父親的一面之詞。

直到我進入皇宮,發現了摞的比小山還要高的奏摺時,突然頓悟了。

若說我當真是沒有一絲怨恨皇帝的情緒,那是不可能的。

我這一路顛沛流離,看過大富大貴的人,也看過了路邊流離失所的乞丐,百姓叫苦不迭,世間烏煙瘴氣,這都是皇帝無能所致。

直到我看到皇帝日夜操勞,整整半日,竟然只勉強看完十本奏摺的時候。

我突然就想起父親點著蠟燭,費勁去看書本上的字眼的模樣。

這樣我也理解了,為何入宮前皇帝要給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那樣的下馬威。

或許他根本就不瞭解才叫下馬威,他安排的院落人家,本就是玉城最中心的區域,吃穿住行,都比我在臨城的時候好太多了。

他想讓我在進入皇宮前敲打我一下。

卻不曾想我反而在那裡待的胖了好幾斤。

而就那幾天的時間,我遇見了我此生唯一入眼的姑娘。

說實話,我從未見過那般厚臉皮的。

大街上拉拉扯扯,一個勁的拽我的褲腰帶。

我的身子骨一向比較弱,被那樣拉扯下,竟一不小心被對方撲倒。

感受著懷裡不大的一個小人晃來晃去,偏偏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又看了看自己被解開一半的褲腰帶。

我再三吸氣,才沒讓自己氣死過去。

好在最後那姑娘的爹爹及時趕到,這才將我救了出來。

我看著姑娘滿臉不服氣的模樣,她驕橫的指著我:“我江眠就要他做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