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到他的異樣,一側的張啟山眉頭不禁皺了皺,“許兄,怎麼了?”

許願沒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頭頂上。

見狀,張啟山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妙感覺,臉色凝重的抬起頭,下一刻,他雙拳一下握緊,一股難以遏制的驚恐從心中生起。

穿過重重霧氣,他看到大殿穹頂下的橫樑上,掛著無數的屍體,有已經腐爛成骨的,也有最近才死去的。

盧河也在其中。

一根繩索從其頸骨中穿過,將其吊死在上方。

因為死亡時間並不算長,張啟山還能從其臉上看到一抹濃濃的痛苦,那雙突起的眼睛裡,滿是絕望和恐懼。

“這……”

張啟山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下直衝頭頂,下意識驚撥出聲。

“怎麼了佛爺?”

正在詢問那些夥計親兵的張日山聽到身後動靜,立刻回頭。

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保護佛爺。

哪怕這裡所有人都死絕,包括他自己,他都不會在乎。

但張啟山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其他人也被驚動,目光紛紛看過來。

“老五,別問了,人已經沒了,就在頭頂上。”

張啟山費力的吸了幾口氣,胸口下那股子鬱氣積的他幾乎沒法呼吸。

沒理會一臉謹慎的張副官,他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吳老狗身上,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頭頂?

聽到他這話,所有人都是齊齊抬頭往木樑上望去。

“天,盧河怎麼被吊在上頭了?”

“發生了什麼?”

“恁他孃的,這地方真他媽出了鬼了。”

等看清木樑上那些如旗幡的屍體,尤其是盧河慘死的樣子,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恐的大吼道。

這他孃的何止是邪門見鬼,簡直將他們多年的觀念衝擊的支離破碎,又反覆蹂躪了無數次。

“那外面坑道里的那些屍體……”

齊鐵嘴哆嗦的厲害。

九門當中,他下墓次數最少,何曾見過這種詭異的場景,只覺得頭皮都要炸開。

但他腦子活泛,忽然想到了之前外面坑洞裡那些同樣懸在木樑桑的死人。

“恐怕也是這麼死的。”

張啟山嘆了口氣。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是日本人和土司為了掩蓋此處的秘密,才將那些礦工殘殺。

眼下再回頭,恐怕事情真沒那麼簡單。

要不然那些日本人為何也沒能逃出去?

“但是佛爺這總得有個說法吧,是人還是機關或者是我們想不到的邪術?”

艱難的從盧河身上收回目光,吳老狗雙眼睛通紅。

他心裡是把盧河當成子侄輩的,畢竟盧家幾代人都是跟著他家。

如今卻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不知道。”

迎著吳老狗那雙欲裂的眼睛,張啟山千頭萬緒,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搖搖頭,這裡發生的事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