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笛。”

“就是那天劫貨中波單看中的丫鬟麼?”珠起峰擺了擺手,道:“隨便好了。”

“那孩兒明日就去抓人。”珠烈笑著退到門外,關上房門。

天色漸沉,珠烈坐在水池旁,左手抓著一把小到難以拾起的魚食,右手慢慢拿起魚食一粒粒扔入水中。池塘裡的魚直起身子爭搶著。

“公子。”血靜站到身後,看著珠烈的舉動。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殺了那個老東西麼?”

血靜看著珠烈,伸手掃開珠烈肩頭的落葉,聲音裡帶著一縷嬌弱,就像是一個在賭氣的小孩:“是啊,想不清楚,睡不著。”

珠烈右手在腿上擦掉魚末,拍了拍血靜放在他肩頭的手,道:“我知道你這些天跟那傻小子沒少受委屈,苦了你了。”

“沒事。”血靜笑著回道:“可這麼好的機會,公子幹嘛還要放過珠起峰。”

珠烈冷笑一聲,道:“之前我是打算要那老東西的命,可出現了個持有神器的小子我就不這麼想了。”

“這有什麼關係麼?”

珠烈搖了搖頭,道:“先讓那小子恨透了老東西,我再順手幫他一把。”

血靜捏著珠烈肩膀的手突然沒了動作,道:“這樣他就會死心塌地效忠你。”

珠烈笑而不語。卻沒察覺血靜在他身後輕笑著搖了搖,道:“我知道了,會盡快幫你佈置的。”

珠烈笑著點了點頭:“如今這世上,凡有神器者,多者以世外高人自居,少者成就一方大勢,只要我能駕馭神器,哼哼….那些世外高人縱是陳國這樣的強國都不敢隨意觸動,麟淵就是一個血的教訓。”

翼塵皺了皺眉,他從夢境中驚醒,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前方佈滿玄鐵的窗子有微弱的月光。

翼塵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一個女子雙手負立看著窗外。

“你是?”翼塵看著此人身形已經認出此人,但還是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藍琴絃轉過身子,面色有些蒼白,此時她換上了新的藍衣裙,淺藍的衣領,長長的裙子將她的身材襯托的修長,那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美的讓人著迷,藍琴絃平靜的對翼塵說道:“你醒了?”

翼塵點了點頭,目光不停打量著美若天仙的藍琴絃,心裡暗自想著“你也有今天。”

想著這句話翼塵嘴角不自覺間扶起了一絲笑意。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幸災樂禍的。”藍琴絃轉身繼續看向窗外,同時一語道破翼塵所想。

翼塵故意咳嗽兩聲,掩飾著尷尬。

“珠家。”藍琴絃撥出口氣,繼續道:“真大啊…”

翼塵有些不解,還有讓藍琴絃感嘆的龐然大物,他站起身子向視窗走去。

窗外並沒有石磚鐵壁,倒入眼簾的還是山草樹木,遠處可以看見三座高高的木塔,在翼塵的角度看,塔頂和天空的月亮在一條直線上。每個塔的頂端還還站著五六個人,他們手持弓箭,頭頂的上方有一個倒掛的鐘玲。

“這是哨塔,用來監視遠處的動靜,以防敵襲,我們只能看到三座,但要按照這樣的佈置排開,珠家起碼有近八十座哨塔。”

一向不愛多說的藍琴絃居然耐著性子給翼塵講解了一番。

“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建造城牆?”

藍琴絃嘆了口氣,果然這個人你只要告訴他點什麼,他就會沒完沒了的問。

“他們也想,可是在這失跡界他們還做不到。”

翼塵皺了皺眉,道:“為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的。”藍琴絃不想再多說。

就在此時鐵門被拉開了,珠烈走了進來。

“藍美人醒了。”珠烈笑著道。

翼塵對藍琴絃使了使眼色,低聲道:“快,快,快去打暈他啊。”

藍琴絃沒有理會翼塵,看向珠烈,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

珠烈看到藍琴絃並沒有對自己冷目相對,他又笑著對翼塵道:“家父對你們下了散功散,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保住你們,家父也是心急立業,還望藍美人日後放他一馬。”

藍琴絃笑著眯起眼睛搖了搖頭,道:“若珠公子願意放我們出去,在下定然感激不盡,報仇什麼的更不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