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抓住了溼熱二邪輕重不同的要害,並結合臟腑、三焦、表裡等辨證方法,使之融為一體,解決了溼熱病的證型辨析,有利於臨床應用。

“在治療上,雖然有溫化、清瀉、清熱祛溼諸大法,同時又有補陽、益氣、養陰、生津諸法的配伍,然其用藥時時注意到清熱不礙溼,祛溼不助熱,扶正不礙祛邪,祛邪當注意扶正等方面。治療不拘泥於固定成方,體現了溼熱病治療的特點,這也給後面的立下了規矩。”

鍾醫解釋道。

而朱陽明為什麼說這些了。就是為了告訴樂壽一個道理。

病是由內到外,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內!

他朱陽明要治療。

外!

他朱陽明也要管。

如果樂壽還想要論證,他朱陽明能夠找出一堆可以論證的人來,一一駁斥樂壽的說法。

顯然,由內到位,這個理念在中醫中,不可挑戰。

朱陽明聽鍾醫說完,安靜的沒有說任何話。

他的頭低著,看著地面。目光沒有挑釁樂壽。

但是,他在等樂壽說話。

希望樂壽不要讓我失望。

朱陽明給足了樂壽思考時間,他也真心的想要聽一聽,樂壽到底想要說什麼來反駁他。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樂壽身上。

當然,現場太多人不看好樂壽了,畢竟朱陽明學識淵博,背後有著幾百年上千年傳承的滋陰派。

而樂壽背後有什麼?

鍾醫嗎?

眾人看著樂壽,像是等著樂壽自己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不要接下硬碰硬這一茬。

可這個時候,樂壽抬起了頭。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朱陽明說道:“我覺得你說得對,但是又不全對。”

???

什麼意思?這是還不想要認輸嗎?

“這話怎麼講?”朱陽明反問道。

“其一,我覺得如果薛雪先生現在還在世,來到幾百年後,那麼他一定會想要看看內裡到底是什麼結構。”

“其二,長期不良姿勢體位或急慢性損傷均可使頸項部筋骨受損,頸項部筋骨受損致使走行於頸部的足太陽膀膚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及督脈交匯之處氣血執行不暢,不通則痛,故發為頸項疼痛。由外而外,內為輔助,外才是關鍵。”

“其三,《六科證治準繩》寫道頸痛頭暈非是風邪,即是氣挫,亦有落枕而成痛。乃因勞傷引起陰陽俱虛,經絡脈澀,血氣不利或者曾受跌僕閃挫。”

樂壽也沒有慷慨激昂,而是平靜如水的說道。

這個回擊,既低調,又有力。

“病有少察者,有多見積累者。”

鍾醫最後總結了一句給樂壽。

現場一時間陷入了沸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