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提起此時昏迷在地的呂長熙的一隻腳,拖著他跟上了陸笙,回頭時冷漠的眸子看都沒看聽雨一眼。

眼淚糊了滿臉的聽雨狼狽地擦乾淨了自己的臉,然後也匆忙跟上了陸笙,她可不敢忘剛剛是因為陸笙的吩咐,才讓她躲過一劫。

他們三人重新返回雨月樓,剛剛還人來人往的青州第一大妓館,此時破破爛爛的,客人早已跑光,只有幾個身強力壯的龜公正匆忙收拾著被呂長熙和人打鬥弄壞的板凳桌椅。

在一片狼藉中,找了兩個還算乾淨的房間,一間放著此時如同死豬一般的呂長熙,花姨在一旁看守,另一間則讓聽雨和陸笙兩人獨處。

看到聽雨那帶著五道鮮紅指印的雪白脖頸,陸笙在屋子裡找了一方絲帕,遞給了聽雨,“遮遮吧。”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聽雨,一時之間還有些感動,不料下一刻陸笙便一臉嫌棄地解釋道:“太醜了,我看不下去。”

這一句話,一下讓本來心存感激的聽雨惱怒不已,“你會不會說話啊!”

看她竟然還有力氣跟自己生氣,陸笙笑道:“不害怕了?”

聽雨一愣,似乎是明白了剛剛陸笙是在故意安慰自己,她遲疑著晃動了一下腦袋,算是點了次頭。

“那就是還害怕。”陸笙搖頭笑道:

“那要不你還是留在雨月樓,這樣不用一個人出去,也少些危險,至於花姨那邊,我給你求求情,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沒想到陸笙有意調解,但聽雨卻不願接受,一想起剛剛花姨那副決絕冷漠的樣子,便打定主意要離開這裡。

“既然這樣,那我給你指條明路吧。”

陸笙見聽雨不願意,也不多說,而是告給了她別的方法,發現她想聽,便繼續說了下去。

“你從此自由,可一人在江湖行走,但江湖危險,你又不會武功,便只能寄人籬下。”

“雨月樓待了十數年,你肯定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但本來該是你後半生寄託的張鎮靈已經被帶走了,如果他不死,遲早會反應過來今日是被你背叛。”

“臨淄,甚至是整個青州你都呆不下去了,你要想活命便只能去其他州投奔你曾經的‘恩客’,但相信我,不論在那兒還是在這兒都一樣,你只能靠賣笑乞憐。”

說到這裡,聽雨忽然插了一句話,“那又怎麼樣,最起碼比在這兒好。”

陸笙有些無語,“好不好我不跟你爭,但是之前我說了,你還有一條明路可選。”

“而這條路就在隔壁那個昏迷的傻子身上。”

“什麼?”聽雨不信,“你唆使他殺了張家家僕,還差點逼死張鎮靈,我不相信他能活著離開青州。”

見到她這副樣子,陸笙緩緩告訴了她呂長熙背後隱藏著的“驚鴻島”。

“一個全是女人的門派?而且就在青州東海?我怎麼不知道。”聽雨有些難以置信。

可陸笙並未多給她解釋,而是將具體的路給她解釋清楚了,

“毫不誇張的講,憑你的臉還有身體,不管走到哪都會有男人垂涎,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一個沒有男人的地方,驚鴻島就是你最好的選擇,既沒有男人,你還可以學武功傍身,日後離開那,也可以仗劍行走江湖。”

看到聽雨心動了,陸笙便識趣地住了口,有些話說透了,反而讓人覺得自己別有用心。

可聽雨不傻,她知道陸笙很聰明,而聰明人往往不會去做沒有意義或者沒有回報之事,

“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那島上有兩種武功,其一《驚鴻劍》你已經見識過了,就是那傻子剛剛的那兩劍,而其二《驚鴻舞》只有女子能學,我要你把它們偷出來交給我。”

“聽名字,這兩門武功應該是這個門派的立派之根吧,這會不會很難偷。”

“沒關係,我可以等。”

“等?等多久?”

“等到你白髮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