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已然所剩不多的浩然之氣再次鼓動起來,注入了石心笛中,從而引動了更多的天地元氣,使其盤旋在呂長熙身上,在幫助他恢復內力的同時,也為他減輕疲勞。

青蛟身為六丁六甲劍陣中的主持者,不但是最強之人,同時也是維持劍陣執行最重要的人,

他一死,劍陣中只有一半可以正常執行,剩下那一半便如同遊兵散勇一般,被氣勢正旺的呂長熙一一刺斃。

片刻之後,在場眾人便只剩下了呂長熙,陸笙,張鎮靈以及正死死摟著他,同時也被他死死摟著的聽雨,

看著正緩步走過來的呂長熙,張鎮靈怒斥道:“你敢殺我?”

“為何不敢?”

“如果我死了,張家會讓你還有你身邊的一切都萬劫不復。”

聽到他威脅自己,呂長熙只是冷漠地搖了搖頭,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說完便舉起了手中的劍,似乎是不想繼續廢話。

而就在這一刻,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袍人,大步流星地衝了過來,

只是輕輕一捏,便徒手抓住了呂長熙的囚牛劍,

看到自己兵器被人握住,呂長熙自剛剛起就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波瀾,似乎很是詫異,要知道囚牛劍可不是一般的兵器,而是在天下都很稀少的神兵。

他那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注視著黑袍人露出的那隻手,直到看見那上面似有光澤閃過,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手上帶了東西。

黑袍人現身後一句話沒多說,出手便直接往呂長熙身上招呼,一時之間氣焰正旺的他竟然被打的節節敗退。

而就在他準備反擊時,忽然一直迴盪在耳邊的笛聲消失了,而在下一刻,他便瞬間感到自己之前充盈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他詫異地回頭一看,原來陸笙不知何時起已經癱倒在地面上,

“呂兄,我盡力了。”

呂長熙明白,可他不甘心,明明就在眼前可卻無法觸及,

他哀嚎一聲,拼盡全力將自己手中長劍遞出,可那猶如三歲小兒過家家一般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慢了,黑袍人一掌掀翻他,隨後又一掌將他打昏過去。

正當張鎮靈絕處逢生倍感慶幸時,黑袍人突然轉過頭來,啪的一下把他也給拍昏了,還將他扛在肩膀上給帶走了。

臨走前,黑袍人和陸笙極有默契地對了一眼,隨後便又趕緊錯開。

沒錯,這正是白叔,而這一幕出場,也正是陸笙親手設計的。

看著白叔遠去的背影,陸笙忽然一笑,“種子已經種下,就看他能不能為我所用了。”

隨後,他又把聽雨叫過來,稱讚道:“幹得不錯。”

“你要的自由,我許給你了。”

“從此往後,你與雨月樓再無干系。”

聽到陸笙親口答應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事,聽雨臉上卻不見一絲喜悅,

身為籠中雀,她能看到的不過自己眼前的一方天地,哪曾真正見識過世界的真實。

剛剛呂長熙那氣勢滔天的兩劍已然讓她膽寒,聽雨不知道陸笙這一句“自由”帶給她的好處有多少,但她卻感覺到了帶給她的危險有多大,尤其她這種用有姣好容顏卻又無傍身之物的女人。

正當聽雨猶猶豫豫之際,她忽然聽到陸笙說:

“怎麼,你怕了?”

她不服氣地看過來,卻見陸笙向著囚牛劍努了努嘴,看到那把染血長劍,便立刻想起了此時躺在地上數具屍體的慘樣,不由得面露驚恐,

隨後她看向呂長熙,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流露出對他的一絲羨慕,“如果我也有武功就好了。”

看到她的這副模樣,陸笙彷彿有讀心術一般,嬉笑道:“剛剛那一劍……想學嗎?”

“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