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溫問的話很簡單,無非就是自己兒子哪去了,但呂長熙站在雨月樓二樓與他遙遙相望,卻始終說不出張鎮靈的下落,

這無疑惹怒了張溫,他拔出自己的佩劍,將劍刃對準了呂長熙,

“我兒到底與你有何仇怨,你為何要害他?”

聽到張溫還是把他當作嫌疑人,不論是陸笙還是帝客府都沒再繼續勸解或是狡辯,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郡尉大人,你兒失蹤的確與我無關,但他為禍鄉里,橫行霸道卻是事實,而這追根究底都是因為大人家教不嚴。”

“如今,有義士仗義除禍,我認為無論是對張家還是臨淄青州,都是一個兩全的結果。”

呂長熙可能是任俠慣了,早已忘了面對一個兵權在握的地方大員,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說話。

“小子,你狂妄!”

張溫青筋暴起,怒吼了一聲,“我兒是非,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指點點。”

說完,他便渾然不顧呂長熙是個比自己還要厲害的高手,直接從馬背飛身而起,劍刃直取咽喉。

若是在平常,如此一劍呂長熙輕輕鬆鬆就可以躲過去,但現在,他早已力竭,之前與人相爭還負傷在身,如今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還是林倫身邊那許姓主事看出端倪,縱聲一躍,橫空一刀將張溫的劍刃斬開。

“姓林的,你是執意要阻撓我?”

張溫不認識那人,只能將氣撒到林倫的身上,

而林倫卻不理他,只是望向呂長熙,

“呂少俠你初入一品境時,帝客府便向你發出過邀請,想請你來府中任個主事之位。”

“你當時拒絕了,但如今……”林倫從懷裡拿出一張黑鐵令牌,上面赫然有個鎏金大字“帝”,抬手一抖,帝客令便飛到了呂長熙的手中,

“我代表帝客府向你發出第二次邀請,你若是答應,日後便是我等同僚。”

“只尊陛下令,不守世間法。”

“有此皇權特許,就算殺個世家公子又如何?”

聽到他要邀請呂長熙進入帝客府,第一個高興的不是呂長熙,而是陸笙,他興奮地想道:

“對啊,皇帝本來就是個控制慾爆棚的變態,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握在自己手中。”

“帝客府雖號稱囊括世間英才,但這世間的一品本就稀少,誰又會嫌棄自己控制的多呢?”

如果呂長熙能進入帝客府,自己說不定能藉此機會,利用聽雨……

就在他遐想聯翩之際,呂長熙卻緩緩搖頭,說了個“不”字。

聽到呂長熙的回答,林倫沒有強逼,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張溫卻冷聲道:

“既然那小子不願入帝客府,那就與你們毫無干係,請帝客府的兩位大人,莫要再幹擾我的事。”

本以為看在同朝為官的面子上,總該不會再有所阻撓時,林倫卻再次搖頭,

“張大人,你知道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什麼最重要嗎?”

“是陛下以及陛下的旨意。”

“呂少俠是我們破案的關鍵,明日還有行動要他參與,今日,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你都不能動他一根汗毛。”

聽到這番話,陸笙皺了皺眉,“帝客府……是不是過於袒護他了……”

“之前,進郡守府邀請他時,我還覺得是他們人手不夠,如今看來,他們是有意將呂長熙吸納進帝客府。”

“有意思……”

陸笙看了一眼此時正在二樓欄杆處倚靠著的呂長熙,心裡開始了打算。

有人願意琢磨林倫此舉用意,但有人不願意,張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阻撓,心底的怒火早已沖天而起,他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