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老人一身武學源自何門何派,“拳掌指”三種打法變著花樣向呂長熙周身招呼著來,這般精湛的手上功夫讓哪怕是身為對手的呂長熙也不由得讚歎一聲,“好功夫。”

劍指點向呂長熙身上幾處大穴,嚇得他身形爆閃,差一點便躲之不及,見識過老人近身的危險後,呂長熙便主動退了半步,橫放囚牛,以劍刃兩面分別對著自己和老人,防止他再次欺身而上。

“老先生,你本事不弱,怎麼就非要過來阻止我?”呂長熙有些不解,

“難道說你跟他們一樣,也是張家的走狗?”

聽到他這樣說自己,老人面容不改,輕笑道:

“我年輕時受張祖大恩,自知無以為報,便承諾在六十歲後入張府做一個掃地老奴,在此地了卻餘生,沒想到今年六十四,居然還能看到如你這般年輕的後進之才。”

“天下武道,何等昌隆啊。”

老人似是感嘆一聲,隨後又開口道:“年輕人,我知你此般衝冠之怒,是為紅顏,是為聽雨姑娘。”

“但她與我家公子兩情相悅,年輕人,你何苦執迷不悟呢?”

聽到老人似乎把自己當成了聽雨的愛慕者和追求者,呂長熙先是一愣,隨後便紅了臉,也不知是怒是羞,

“兩情相悅?老先生,你怕不是瞎了眼。”

“你家公子名聲敗壞,早已遠傳青州,淫人妻女、殺人鞭屍……什麼惡事他沒幹過,聽雨姑娘聰慧,必定早已看清他的本質,所以才一直假意迎合。”

“人有親疏遠近之分,老先生識人不明,我不怪你,可你不該連是非善惡都分辨不清,反而繼續助紂為虐。”

老人跟隨張鎮靈時間不久,但人老成精,並非是可以被輕易糊弄過去的,呂長熙所說的這些事,不說全部,起碼有九成,老人敢肯定這些都是子虛烏有,別人強加上去的。

但看呂長熙那副先入為主的樣子,久經世事的老人便明白,這不是他一張嘴就能說清的事。

老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立刻便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出手了,此時多說無益,還不如搶先出手。

面對急速襲來的攻勢,呂長熙手中的囚牛狂舞,一招不落地就都給擋了回去,

此時怒極的他反而心裡冷靜了下來,認真分析起了老人行動間的章法,

“飄柳掌,裂石指,蠻牛拳……”

“這些好像都是江湖上廣為流傳的三流武功,怎麼到了他這裡便有了這般威力?”

呂長熙摸清了老人的路數,頓時便知道了如何應對,按照對這些招式的瞭解,他逐漸在交戰中佔據了上風,

“原來這麼簡單的一掌可以這樣用,那我的這一劍,是不是可以這樣……”

隨著兩人交手時間延長,呂長熙的劍術越來越狠辣,每一劍都刺在了老人變招時的最關鍵之處。

不遠處,基本將整個過程從頭看到尾的陸笙,不由嘖嘖點頭道:

“這傻子是挺傻的,也好騙,不過這武道天賦是真沒話說,臨陣突破啊,這是一般天才能做到的嗎?”

他看向身旁的黑袍人,隨口問了一句:“白叔,你行嗎?”

黑袍下的滄桑面孔鬱悶地搖了搖頭,

“當年師傅收我時,也說我是天才,可我做不到如他一般,只是跟人一打就能有感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