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聽雨進來後,陸笙只說了幾句話後便不再多言,

“那篇是老呂寫的,想聊的話就和他聊。”

此後,陸笙便只坐在一旁自顧自吃瓜果,欣賞著大廳內的舞蹈,被冷落在一旁的二人,不得不自己尋找話題來緩解屋內的尷尬,

但一看呂長熙那外強中乾的模樣,便知道他其實並不會和女人聊天,多虧聽雨落落大方,方才能讓兩人一直聊下去,

陸笙看似在賞舞,實則也分心聽著兩人聊天,只是……

“老呂你實在不中用啊,佳人在側,你不聊風月,居然聊武功?”

他心裡搖了搖頭,狠狠地恥笑了呂長熙一番,同時也高看了聽雨這個女子幾分,

儘管她只是一介女流,也沒練過武功,但卻仍然能與呂長熙相談甚歡,而且言談之中往往還能切中要害,絕非無的放矢,可見,她絕對不是一個只有美貌的花瓶。

而且自她進屋後,除了和陸笙那一瞬間的視線交錯外,聽雨便幾乎只與呂長熙交談,彷彿她來的目的真的就只是賞詩談心,

要不是從她身上散發的“氣”偶爾會不正常的朝陸笙身上波動幾下,他說不定還真的要懷疑自己,覺得她並非別有所圖。

葡萄一顆接著一顆地被拋進陸笙嘴裡,不一會兒,盤子裡就只剩杆了,見狀,聽雨終於和陸笙說了第一句話,她聲音軟軟地說道:

“陸公子,葡萄沒了,要不要我再去取一些過來?”

陸笙搖了搖頭,“沒了就不吃了,不必勞煩姑娘。”

“哦。”聽雨點點頭,隨後又問道:“剛剛從呂公子口中得知,陸公子是郡守大人府內的教書先生,想必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剛剛怎麼沒有寫下公子你對此詩的感悟呢?”

陸笙看了她一眼,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隨後,他故作不屑地說道:“此詩既無真情也無實意,純粹是作詩之人的無病之吟,也就可以騙騙姑娘你這樣的純情之人。”

“別說我了,姑娘你隨便拿給幾位有真正學問的文人,都會得到一摸一樣的評價。”

聽到陸笙這樣貶低這首詩,聽雨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捂嘴偷笑起來,

“陸公子這樣說,那豈不是剛剛凡是寫給小女子自身感悟的人,都是些不學無術之人?”

陸笙傲然道:“姑娘要想這麼理解,當然也可以。”

這樣的評價讓聽雨笑得更歡了,而呂長熙聽到陸笙連他都罵在內,也沒有多惱怒,畢竟他是劍客,不是文人,哪能正兒八經跟儒家正統的陸笙比嘴皮子。

隨後,呂長熙還藉此事自嘲了一番,一度引得三人發笑,多少算是將屋內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而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大片的腳步聲,還有一人大喊道:

“聽雨姑娘,我家少爺有請,不知是否方便?”

這人雖然言辭恭敬,但語氣卻是十成十地不容拒絕,

彷彿若是不答應,下一刻便會破門而入直接強搶,

“喲,好戲終於開場了。”

陸笙表面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看向了聽雨,

而就在那人大喊的同時,聽雨便瞬間換上了一抹悽苦神情,偷偷偏過頭去,小聲啜泣,

見狀,呂長熙趕忙關切地問道:

“聽雨姑娘,你怎麼了?”

隨後便又立刻明白了什麼,換了一個說法,

“門外的……是什麼人?”

這話說完,呂長熙便已經是一臉的怒容,久經江湖的他雖然對男女之情知之甚少,但是卻一點不影響他對仗勢欺人和欺男霸女的深深厭惡。

聽雨沒有理他,反而是看向了陸笙,瞬間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