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熙心底一驚,剎那間,冷光一閃,囚牛劍就架在了陸笙的脖子上,

“我殺了你!”

陸笙兩指輕輕夾住劍刃,緩緩挪開,

“你不敢殺我,因為你無法確定我有沒有安排後手來報復你。”

“而且,我很討厭有人拿東西指著我。”

“你最好拿開,不然,我發誓,不論是你,還是你背後的那一群老女人,都會被剁成碎末餵狗。”

說到最後一句時,陸笙身上殺氣四溢,那種猙獰如骨山血海一般的恐怖殺意甚至嚇到呂長熙這樣的當世頂尖劍客。

呂長熙沉默著將劍拿了回去,只是卻沒收入劍鞘,而是盤膝而坐,將囚牛劍放在了腿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想說什麼,說完。”

陸笙看到呂長熙如此聽話,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開口說起了一樁往事,

青州在成為青州之前,曾經是齊國,也稱東齊,先後歷任兩位王。

老齊王在與景朝戰敗後,傷重而亡,將王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而其實,老齊王除了這個兒子以外,還有個幼女,

只是,相比於哥哥的醉心於國事,這位公主殿下更喜歡練武,並且因為天賦異稟,在年幼時期被一位路過的女俠看上了根骨,便收了她作為徒弟,

公主被帶走了,去了海外一個誰也沒見過的島嶼,等她學成歸來,本以為會看到父親滿心歡喜,哥哥意氣風發,齊國蒸蒸日上,

然而實際上,卻只有父親薨逝,兄長苦苦支撐國事的艱苦局面。

在一場生死攸關的戰事中,她提著三尺長劍,身穿一襲華裙,於兩軍陣前翩翩起舞,

那一戰,她以絕世公主之姿,向世人展現了“驚鴻劍舞”的絕美和鋒銳,也將世間武人的目光引向了海外那一座只有女人的“驚鴻島”。

舞罷,因為劍意入體而暴斃計程車兵數不勝數,有些人甚至因為只是瞥了一眼,便被那無雙劍意給刺瞎了眼球。

她很美,也很強,只是再強也無法阻擋大景那將近十萬鐵甲軍銳意無匹的兵鋒所向。

在鐵蹄下,她被踏碎了,留給世人的只有那一瞬的驚豔和滿地的悽美。

“你是驚鴻島的人,那座只有女人的島上唯一的男人。”陸笙緩緩說道。

呂長熙吐出了一口濁氣,久久沒有說話,只是他腿上的囚牛,卻被劍意激發,無風自鳴。

“驚鴻劍自長公主之後,便再無在世人面前露過面,直到二十年後島主允我入青州,方才重見天日。”

“你怎麼認出來的。”

聽到呂長熙的質問,陸笙又擺出了那一副讓他人感到惡寒的狐狸笑,

“看書啊,我看過很多書。”

“你放屁,‘驚鴻’從來不用固定的典籍傳授,從始至終都是口口相傳。”呂長熙怒道,

“而且,看書怎麼可能看出劍意。”

陸笙搖搖頭,“誰說看書就看不出來?你看不出,不代表我也看不出。”

說完,眼中似有金光一閃,呂長熙雖沒注意到,但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更何況,我看過的書……”

“說不定,比你知道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