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熙看到陸笙擺明了一副不想好好回答的樣子,便也不在追問,裝傻充愣般承認了書裡可能確實像陸笙說得一樣,自有神異。

“既然話說清了,那呂某便不打擾陸先生雅興,告辭了。”

說完,呂長熙便起身準備離開,就在此時,陸笙忽然笑著說了一句,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讓你答應帝客府的邀約嗎?”

此話一出,弄得呂長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的確想知道,只是剛剛話已經說得很決絕,此時反悔是不是有些……

還是陸笙看出了他的尷尬,親自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坐下看看舞再走吧。”

呂長熙依言坐下,只是屁股剛一碰到軟墊,門外便似有“吱呀”的聲音,

門外有人!

心快,手更快,

呂長熙在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下意識地便想飛身出去,

要知道,剛剛他們談話的內容可不能讓外人聽見,否則,單單是一個“東齊”二字便足夠讓他們以謀逆罪論處了。

但是,陸笙彷彿早有所覺一般,輕輕拽住了衝動少俠的衣袖,另一隻手還不忘摘顆葡萄放進自己嘴裡,邊吃邊說道:

“無妨,一隻小雀兒而已,已經飛走了。”

“咱們賞舞,賞舞。”

他輕輕一拉,便讓呂長熙坐了回去,

看到陸笙這雖然結實但仍稱不上是粗壯的兩條胳膊,呂長熙心裡泛起了疑惑,

“他是不是早就察覺了……所以才故意放他走。”

“可他明明沒有內力啊……”

凝視著陸笙一副等待好戲開場的喜悅面容,他心裡也無法確定,只能暫時按在心裡。

就在此時,樓下大廳的臺子上,唱名的伶人大聲道:

“接下來,有請聽雨姑娘獻藝。”

大廳內頓時一片喝彩之聲,其中不乏衣冠楚楚的文人士子和大腹便便的世家豪商。

“呂兄,你在青州多年,可曾聽聞過這位聽雨姑娘?”

陸笙自覺經過一番暢談,與呂長熙拉近了距離,便改了稱呼,稱其為“兄”,而呂少俠只是皺了皺眉,卻並未反對,

“聽雨?略有耳聞,似乎是一位十分出名的舞藝大家,據說還長的很漂亮。”

呂長熙捏著下巴,似乎有些遲疑,

“難不成,那位聽雨姑娘竟然是雨月樓的一位妓子?她名聲那麼好,我還以為是個閨中貴女。”

陸笙呵呵一笑,“呂兄你對青樓有很深的誤解啊。”

“青樓除了剛剛咱們身旁的那種露肉娼妓,還有賣藝不賣身的藝妓,聽雨姑娘就是屬於後者。”

“就是不知,她的舞能不能比上貴派的驚鴻舞。”

呂長熙心中不屑,在他心中,世上最好看的舞就是島上的姐姐們給他跳的“驚鴻劍舞”,即便天天看,他也看不膩,而且每次都會被姐姐們的絕代芳華驚豔到,

可惜他是個男人,“劍舞”中他只能學劍,卻不能學舞,不然的話,哪怕是被這個姓陸的笑話,他也要好好跳一支舞出來,好讓他明白,這世上根本沒有可以與之不分伯仲的舞蹈。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聽雨姑娘出來了,

“她真美啊!比姐姐們還……”

想到這裡,呂長熙心裡給自己扇了兩個巴掌,

“姐姐們養我長大,怎麼可能會有比姐姐更美的人呢,這不是在做夢嗎?”

“對對對,一定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