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等白叔閒下來了,我一定要讓他天天跟她黏在一起,煩死她,讓她管我的事兒……

陸笙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滿是贊同地說:

“幹得好呀,花姨。”

“先生定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在這之前,就需要像花姨您這樣的人把控住各州局勢。”

“這樣天下才不會提前出事,等那天到來,我們就能一舉功成。”

陸笙拍著花姨的馬屁,直到看見她眼神裡的冰冷融化了些許,想到陸笙口中“那天“的到來,哪怕是冷靜如她,心情也不由有些激盪。

花雨在年輕時,也曾是名動天下的一州花魁,雖說在各地有無數擁躉,但她終究是個妓子,名聲再大,也阻止不了她會淪為玩物的事實,

隨著新人一代代出世,人老珠黃的她身價漸低,在一個江南豪商的重金攻勢之下,她毫不知情地就被賣了,

她本想著哪怕這個男人對她不好,也可以憑著往年積攢下來的銀兩贖回自由,

但誰曾想,這個男人是個變態,他買回花雨,純粹是為了當作一個工具,一個人奴,

非但自己對她毫不吝惜,更是喜歡看著家丁折磨她,

他像只惡鬼一樣,吸食著花雨的恐懼,上癮又癲狂,

是“先生”救了她,

豪商因為一樁惡事被先生髮現,隨後,先生又在密室發現了她,以及她身邊被喂下獸藥的一條發情野狗。

……

花雨被救了,先生還教了她武功,並請人恢復了她被折磨到不成樣子的容貌。

除了花雨,白叔也有類似的經歷,可能更悲慘些,但也有可能會好受點,

是非顛倒,善惡相絕,

這樣的世道,讓先生的身邊,聚集了無數這樣的人,

不論是先生眼中,還是他們心裡,都將自己當成了實現先生宏圖大業的一顆棋子,而非一個人。

——

“聽雨姑娘!啊!”

外面突然傳來的激動叫喊,打斷了花姨的思緒,回過神來的她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陸笙,

在先生眼裡,公子,和其他人不一樣。

“花姨,外面這位……”陸笙也聽到了外面的叫喊,他連忙嚥下口中的蜜桔,想要問問,但是卻看到了她頗具深意的眼神,

“呃,花姨怎麼這麼看我?”

“沒什麼?”花姨冷臉一板,陸笙就沒敢再問了,

他撓撓頭,恢復了之前的問題,

“哦,我就是想問,這位聽雨姑娘是?”

“雨月樓初建時,青州發災,見她姿色不錯,就花三兩銀子買下了。”

花姨為陸笙倒了杯茶,很細心地替他用網拂去了多餘的茶末,

“她不是送人的‘禮物’,所以不用知道那麼多,每天專心做事就夠了。”

“怎麼,公子看上了?”

陸笙端起茶抿了一口,對著舞臺上正在準備的女人,邪邪一笑,

“嗯,我就是看上了。”

“怎麼?花姨能把她送我?”

花姨神色如常,還是一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