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他……”陸笙開口問道,

“白主事,目前按著公子您的計劃,帶著帝客府的人在兜圈子、捉迷藏。”

花姨面容嚴肅,說話時甚至比白叔對陸笙還要恭敬,

“玄武劍林倫果然按照公子的猜測,早上就派人出了城,馬不停蹄地帶著那封‘血書’往大鄴趕。”

“出了城的那一半好手,已經盯上了。”

陸笙聽了點點頭,隨手撥了個橘子,扔了一瓣進自己嘴裡,一邊吃一邊吩咐道,

“嗯,讓他們與路上經過堂口的弟兄保持聯絡,儘可能減緩他入鄴京的速度,但注意,不要傷他,更不能暴露。”

“明日帝客府就會封鎖全城,到時傳遞訊息和出城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一定要提前就通知他們。”

“還有……”

花姨以為陸笙還有吩咐沒說完,便湊近了一些,誰知陸笙卻調笑地說道,

“我又不是先生,沒那麼嚴苛,在我面前,花姨何必藏著掖著。”

“就你和白叔那點關係,我又不是不知道。”

“沒成親,也不用一直叫‘白主事’啊。“

陸笙擠眉弄眼,但花姨卻裝作全都沒看到的樣子,仍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殘花敗柳之身,怎敢奢望讓主事看上,不過是一婢子,討主事開心罷了。”

“哎呦,花姨……”看到花姨不愛聽,陸笙換了個說法,

“青州,單憑一個白叔那是遲早要完,要不是你能撐著,先生早就把他撤換了。”

“你的用心,我們都看在眼裡,白叔未必就……”

“先生下山了。”花姨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打斷陸笙的方法,

一句話,便讓陸笙停止了滔滔不絕,

似乎是畏懼,陸笙瞪大了眼睛,聲音裡甚至都有些發抖,他問道:

“先生下山幹嘛?來青州?”

“不,據說是,蜀州出了亂子,公子不在山上,先生便親自去了。”

“哦。”

陸笙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先生下山,是來整他的呢,

儘管陸笙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從小被先生“教育”到大的他,對於先生的畏懼,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但是,據說收到青州發回去的行動文書之後,先生似乎很不滿意,尤其是對公子自作主張想要親自接近郡守的那一部分,先生覺得,這可以由別人代替公子去做。”

說到最後時,花姨冰冷的語氣,讓陸笙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

“呃……”

“這……不能這麼說,臨淄郡守不是傻子,其他人來肯定會有破綻,只有我的演技才能騙過他的火眼金睛……”

陸笙嘗試著解釋,但到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實話,

“哇,花姨,我二十幾年沒下過山,好不容易有用到我的時候,這還不讓我痛快玩一次?”

“還有,是哪個鱉孫背叛我,越過我遞了文書,我一定……”

陸笙彷彿是被逼急了,上躥下跳,信誓旦旦地說著他要怎麼怎麼樣,

但花姨卻是冷漠地看著陸笙表演,最後補充了一句,

“是我寫的信,雖然先生給了公子掌管青州的權力,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通知一下先生比較好。”

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