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不屑的冷哼一聲,“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反胃,對於神殿的人,我可是零容忍的。”

顧晨夕沒有抬頭,依舊保持沉默,本來想好的一套說辭,現在也沒必要說出口了。

對於不信任自己的人,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了,黑潮,還有黑潮上下所有人,對於神殿的異種,都是欲除之而後快。”香菜冷笑著,雙臂抱胸蹲了下來,貼近顧晨夕的耳朵說:“不怕告訴你,上面說是提你審問,無非就是嚴刑拷打一番,你受得住受不住的,都沒有關係,反正都是死,對於神殿的臭蟲,總部一向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哦。”

香菜的話讓顧晨夕猛的一震,下意識的抬起頭來,面前這個本該笑起來如同陽光和煦般溫暖的女人,在他心目中鄰家大姐姐形象的女人,此刻卻讓顧晨夕覺得如墜冰窟,頭皮發麻。

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怎麼也說不出口。

香菜搖搖頭,道:“別說了,我也不想聽,要說就跟審查官說吧,如果他們想聽的話。”

說完,她站起身,拿出一隻針管,一隻中指大小的銀色針管,針頭對準顧晨夕的臂膀,重重刺下。

“放心,這不是毒藥,只是鎮定劑,讓你能夠安心的睡一會兒。”香菜輕輕道,聲音如同魔音般在顧晨夕的耳邊迴盪,可他卻像沒聽見一樣,呆愣在原地,一聲不吭。

香菜有些愕然,轉而又恢復了笑意,她輕笑著,緩緩推進針管。

顧晨夕仍然沒有反應,像是被石化一樣,隨著鎮定劑完全注入體內,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潰散。

一切完畢,香菜起身離去,走出幾步後她又停了下來,對著背後如一攤爛泥的顧晨夕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之前那麼袒護你的藍梅,為什麼這麼多天一次都沒來看過你?”

“連大貓,土狗都悄悄來過,他們自以為沒人會知道,呵呵,天真。”

顧晨夕混沌的腦子裡浮現出藍梅的面容,正如香菜所說,大貓,土狗都來看望過自己,只不過沒有多說什麼,帶了幾包好煙給顧晨夕嚐嚐,知道他沒煙抽,一個人孤獨寂寞的,雖說做不了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陪你一起坐一會,抽根菸。

顧晨夕很滿足,也很感激。可藍梅呢?她為什麼沒來?顧晨夕想知道,急切的想知道,甚至於想要開口詢問,可惜他開不了口了。

連抬起頭也做不到。

“藍梅啊,怕是現在最想手刃你的人,她的父母,可都是被神殿的爪牙殺死的呢,呵呵呵……”

香菜笑著,笑聲越來越遠。

顧晨夕渾身顫抖了一下,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叫住香菜,卻只能滿臉不甘的閉上雙眼。

香菜看著陷入昏迷的顧晨夕,冷笑一聲,隨即關上大門。

光明消逝,周遭的一切又被黑暗吞沒。

不知過了多久,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傳來一聲叮鈴的聲響。

……

……

“據市氣象局預報,本市即將迎來新一輪強降雨天氣,區域性地區會出現特大暴雨現象,由此可能引發山體滑坡,泥石流等重大自然災害,提醒各相關部門做好防範工作,也提醒廣大的市民朋友做好防備,減少出行……”

汽車裡的電臺繼續播報著,司機聽完不滿的撇著嘴,氣惱道:“ma的,又下雨,還是暴雨,本來最近生意就不好,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對於司機的謾罵,坐在後排的江淮珊珊一笑,說:“是啊,這年頭,錢是越來越不好掙了。”

“那可不,錢難掙是一回事,掙了錢沒命花才是最窩氣的,就拿我一個遠方親戚來說,辛辛苦苦在外面搞了大半輩子,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好不容易存點錢,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病了!一查肺癌中期!要我說是個晚期都比中期好,晚期直接不治了唄,反正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不如把錢省下來留給他兒子,這輩子也算是沒白忙活。”

“聽你這意思,他還是治了?”

司機點點頭,嘆氣道:“他自己也不想治的,可拗不過他媳婦,兒子的勸說,還是選擇接受治療。”

前面堵車了,司機利用這個空餘時間掏出煙,開口詢問江淮,“抽菸不?”

江淮笑著搖搖頭,“不了,謝謝。”

司機不多強求,自己點上一根,開啟窗戶,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最後沒治好,你知道的,癌症這個東西,幾乎就是絕症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治了大半年,花光了他和他媳婦所有的積蓄,最後人財兩空,哎……”

司機深深的嘆了口氣,江淮的表情也有些愕然,嘆惋道:“這就是命啊。”

司機道:“命運無常,多坎坷啊。”

接著,他指著天邊那朵巨大的烏雲道:“這次的暴雨不知道又要打壞多少的莊家,那些農民怕是要白忙活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