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劍劃開萬丈天幕(第1/4頁)
章節報錯
漆黑的地下室內,突然亮起一個光點,光點黯淡且短暫,幾秒鐘後熄滅,周圍又重新恢復了黑暗。
顧晨夕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背靠牆壁,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在幽靜的地下室內發出一聲“滴答”的脆響。
他的手腕,腳腕各拴著一條胳膊粗細的鐵鏈,足足有二百來斤,沉重無比。這裡是他們執法隊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四周封閉,只有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戶,以供空氣流通,讓犯人不至於悶死在裡面。
還有日常的食物,水,也是透過這個小窗戶來傳遞,用一根繩從上面把吃的吊下來。窗戶通的是地下二層,整個事務所地下有三層,二層是訓練室,而顧晨夕所在的三層就是牢房,所以即使有窗戶,也不會有陽光照進來,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顧晨夕已經度過三天了。
這是他被關押的第三天。
顧晨夕也知道已經三天了,雖然他不清楚外面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但是透過一日三餐可以大致判斷出過了幾天。
另外一般早晨送的食物都是包子,饅頭等簡單的粗食,由此又可以判斷出什麼時候是早上,借而大致清楚現在是什麼時辰。
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沒有意義。
所以顧晨夕把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衝破桎梏上,先前趙昊明對顧晨夕施展了“禁錮”,導致顧晨夕體內的能量飛快流失,瞬間整個人都變得虛弱無比。
短短不到半分鐘,顧晨夕體記憶體集的所有真氣,被完全抽空。除此之外,“禁錮”更大的作用還不是抽乾敵人的能量,而是封閉敵人用於收集能量的入口,也可稱作關閉“閥門”。
就好比人餓了要吃飯,可把你嘴封上又怎麼能吃飯呢?
無論武者還是異人,他們的真氣或者異能,都儲存在自己的身體當中,他們的身體就是一個容器,用於收取,裝載能量,每時每刻身體都在默默的吸取外界的能量,加以轉換,供己所用。
而禁錮的最大作用就是封住你的身體,堵住你身體用於吸收外界能量的閥門,以至於讓你不能再重新獲取能量。
顧晨夕此時就是這種狀態,他體內的真氣所剩無幾,而且無法重新吸收外界的真氣,整個身體就像被一張大網包住,讓他很不舒服。
每當他強行執行真氣時,身體就會受到反噬,渾身像火烤一般灼熱不已,身體倍收煎熬的同時,千辛萬苦收集的一點真氣又灰飛煙滅,這讓顧晨夕很是氣惱。可氣惱之餘,顧晨夕驚奇的發現,每次遭到反噬的時候,雖然身體會倍受折磨,可自己體內那些殘留的真氣,卻是越發凝實,更加富有活力。
還有,在經受過多次烈火焚身的苦痛後,顧晨夕的身體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支離破碎後又很快破繭重生,煥然一新。久而久之,顧晨夕驚覺自己的體魄強度居然又上了一層樓,這是他這幾個月以來,日復一日的錘鍊都沒有達到的效果啊,這如何不叫他欣喜若狂。
可欣喜雀躍過後,周圍的黑暗如一盆冷水冷冷的澆在他的頭上。
是啊,自己如今不過是一個階下囚,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坦白說,那一刀確實是顧晨夕故意砍偏的,他也確確實實想要幫助李凡,顧晨夕只是覺得他應該殺了李力,就像他之前殺了周力一樣。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這無關李凡是不是異種,是不是神殿的人,顧晨夕只是想幫助一個被人殺害至親血肉的人報仇雪恨,僅此而已。
而後來發生的事,黑潮總部向自己下達逮捕令,還有隊長,香姐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把他打入大牢,這種種的一切,顧晨夕很不爽。
前者就算了,自己做的事情確實很可疑,被懷疑是神殿的臥底也是有根據的。
可怎麼連隊長,香姐都不相信自己,甚至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雖然時間不長,可好歹也是快兩個月的隊友吧,不能一遇到點事,就這麼翻臉不認人吧,好歹讓我解釋一下啊,啪啪上來給我一頓操作,這算個毛啊。
顧晨夕很想罵娘,這件事他或許是做錯了,他認,什麼懲罰他都認,就算被冤枉成神殿的臥底,他也覺得沒什麼,誤會嘛,以後解釋清楚就好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沒做過的事,他死都不會承認。
可為什麼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這一個多月以來,不說相處得多麼歡快融洽,但也沒什麼矛盾吧,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這種顧晨夕不奢望,也不相信,這句話他聽過無數次,可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可也不能翻臉比翻書還快吧,虧顧晨夕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組織,找到了一群……朋友呢。
“朋友……”顧晨夕喃喃著,雙手抱膝,把頭埋進腿裡,冰冷的鐵鏈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迴盪在房間內。
又一次,寒冷的感覺襲上心頭,顧晨夕蜷縮在牆的一角,可還是感覺到冷,刺骨的冰冷。
……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道光衝破阻難照在顧晨夕的臉上。
突然的光亮讓顧晨夕睜不開眼,他用手擋著才漸漸看清來人。
“怎麼樣?這裡的感覺還可以吧?”香菜笑著道,“雖說沒有柔軟的大床,還黑不拉幾的,但畢竟你身份特殊,只能將就將就了。”
顧晨夕心頭猛然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光明中的香菜,心中不斷質問自己,這還是我認識的香姐嗎?
香菜不管顧晨夕愕然的表情,緩步走下臺階,走到顧晨夕的面前,望著他。
“怎麼了這是?認不得我了嗎?我是你香姐啊。”香菜冷冷道,冷厲的表情如一把尖刀,無聲的刺入顧晨夕的心臟。
顧晨夕啞然一笑,他還以為會有所不同呢,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其實香姐他們也只是一時氣上心頭,才會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都是誤會。
他之前這麼勸說著自己,安慰著自己。
可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我,說不定之前就一直懷疑,只是找不到證據而已,如今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儘快除掉自己這個禍端咯。
他們是這樣想的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