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似聽懂一樣,大怒,繼續瘋一般的衝撞而來。

“草,還來,不累嗎你?”顧晨夕連忙雙手拍地,借力飛起。

幸虧他反應迅速,哪怕慢一秒,他都會被撞成碎泥。

一擊不中的野豬茫然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血紅的拳頭。

人在空中的顧晨夕雙手和握成拳,朝著野豬頭部狠狠砸下。

這充滿雄厚內力的一拳,直接把野豬昂著的頭猛的砸倒在地,砸出一個大坑。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野豬的脊椎在這一拳之下竟然完全粉碎,整個頭部化作一灘肉泥,畫面血腥無比,惹人反胃。

這位野豬中的王者,甚至連最後的哀嚎也沒能發出,只是身體細微扭動了幾下便轟然倒地。

顧晨夕甩了甩手,繞到野豬身尾,拉起它的尾巴,猛的使力,拖著這巨龐大的軀體緩緩離開,此刻的他全然不顧胸口的疼痛,腦子裡想的盡是怎麼處理這來之不易的美味。是燒烤呢?還是燒烤呢?還是燒烤呢?

真令人難以抉擇。

……

來到一處溪邊,顧晨夕才發現一個天大的問題。

怎麼去掉野豬身上的毛?以前家裡殺豬去毛,都是先用開水燙,燙到一定程度了再用專門的刀刮,這樣簡單方便,但現在這麼一大頭野豬,不說鍋沒有,就算有,哪有那麼大的鍋?

一點一點的來?那要搞到猴年馬月?

幾番思想掙扎之下,顧晨夕毅然決定不去毛了。

之前他就在網上看到外國的一部短影片,就是講的幾個外國人不去毛,直接燒烤野豬,還吃的津津有味,顧晨夕也想試一試。

說幹就幹,他抽出撇在腰間的匕首,一刀插入野豬咽喉,然後順著肚皮一直往下,破開野豬肚皮,簡單的把裡面內臟清除一下,一根竹竿直直插入,顧晨夕深吸一口氣,猛的發力,四五百斤重的野豬被他硬生生抱起,緩步移動,最終穩穩放在事先準備好的架子上,架子劇烈搖晃了幾下,還好是穩住了。

顧晨夕擦了擦汗,欣喜的拾柴點火,火焰漸漸升起,越燃越大,火光照在顧晨夕臉上,閃閃發亮。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顧晨夕搬來一塊大石頭,坐在上面靜靜等待著。

天漸漸的黑了,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荒地,身後是恐怖陰森的叢林。除了天上的月光和身邊的火光,方圓幾公里之內都是漆黑無比。

此情此景,最適合與幾位朋友圍坐在一起講鬼故事,沒有比這更有氣氛的場景了。

只是顧晨夕不信鬼神,也沒有幾個朋友。或許應該加一個以前,現在嘛,不一定了。

想到這,顧晨夕笑了,遙望遠方,不禁想起那麼一些人,不知道他們正在幹嘛。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楊子七應該回來上學了吧?張晉和老王又到了哪一步?應該是沒什麼進展吧,畢竟張晉很膽小,這種事給他膽子他都不敢說。白念應該換同桌了吧?不知道她是高興還是難過,畢竟我這種人離開了她應該會高興很久吧,還有周峰,陳浩……

還有小啊詞,你們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我啊?

顧晨夕傻笑著,一個個疑問浮現腦海。他抬頭望著星,今天的星星格外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原理城市的緣故。

每年在老家,顧晨夕抬頭總能看見滿天的星星,無比璀璨耀眼,而在城市裡,這種景象少而又少,不知道是為什麼。

顧晨夕以前認為自己是不怕死的,所有在外面打架都是拼了命的去打,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自己在乎的東西,死了一了百了,之前的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而當上次他真的直面死亡的時候,他怕了,那句話說的是真的,人在死亡的那一瞬間會在腦海裡閃過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或事。

那一瞬間很短,又很長,一些人和事在他腦子裡揮散不去,在不知不覺間,他也有了那麼一些人和事,成為了他人生不可獲取的重要部分。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開始畏懼死亡。

他想要活下去,不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