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耳朵最近有點不好使,確實沒有聽見。”

男人語氣沙啞,背對江淮,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

江海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微重道:“請慢慢轉身,把手舉起來,例行檢查。”

男人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靜靜站在那裡,詭異的沉默,只聽得見雨水打在地上發出的嘀嗒聲。

江淮很是氣惱,伸出右手去抓男人肩膀,而就在要接觸的一瞬間,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竟是被男人來了個過肩摔,不過好在江淮刑警出身,身手向來不錯,他連忙用右手撐地,接著借勢在地上滾了兩圈,卸力的同時擺脫了男人的拉扯。還未等身形穩定,一直藏在背後的左手瞬間掏槍而出。

正欲瞄準,卻不想男人的速度如此之快,眨眼就來到江淮面前,一腳踢飛江淮手裡的槍,這還沒完,緊接著下一腳直踹江淮胸口。

江淮連忙將雙手護於胸前,卻仍是被巨力擊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一輛小車上面,發出一聲巨響。

周圍人見此情形,皆是驚慌失措,四散而逃。跑出去好老遠,才有人想起來報警。

江淮掙扎的站起身,口吐鮮血,雙手無力下垂,懸於半空。

那一腳力量之大,竟然直接踢斷了他的雙手,胸口也受重創,短短一個照面,江淮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男人仍是站在原地,抬頭淋著雨,嘆息道:“為什麼總有人想要找死呢?”

他緩緩轉過頭,江海終於看清他的臉了,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猶如在農村地裡種莊稼的糙漢子,一臉的老實憨厚,只是臉上那一道巨大的刀疤顯得太過猙獰恐怖,從眼角斜劃到嘴角,很難想象當時那一刀有多快多恨。

“你說說,這是為啥?”

“我真的不想濫殺無辜,真的,可就是有些人偏要找死,就像你這種。”

“之前就有個小屁孩,我也沒準備殺他,就想找他問個事,他打死不說,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就只有打死他了。”

江淮如遭雷擊,目光呆滯的看著他。

男人發出陣陣癲狂的笑聲,自言自語的向江淮走來。

“你應該很想抓我吧,我現在就站在這裡。”

男人貼近江淮耳邊,低聲道:“來抓我啊。”

江淮苦苦支撐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更加搖搖欲墜。

男人輕蔑的笑著,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按在江淮肩膀上,江淮縮了一下,卻是沒有如他意一般的轟然跪下,即使他已經這般模樣。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加大了力度,指甲深深刺入江淮肩膀,江淮的骨頭髮出陣陣脆響,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的小腿已經彎曲到了一個詭異的程度,卻仍是沒有跪下,依然咬緊牙關堅持著,不管肩膀上血如水流。

巨大的疼痛使江淮面容扭曲,但他卻笑了,一個看起來很詭異的笑,把男人看得蒙了。

打不贏你是我本事不到家,想要我下跪?下輩子吧。

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跪你這種小癟三?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江淮怒火中燒,一口鮮血吐得男人滿臉都是,他大吼一句“我草你ma!”,隨之用盡最後的力氣,用頭狠狠撞向了男人。